話雖然是這樣說沒錯。可是這個地方也不是真的合適審問的所在,諦聽耳聰目明,已經看到看台帷幔下麵不少探頭探腦的圍觀群眾了。那個太守的又醒了,他實在是金剛不壞,被兩度嚇暈,一度打暈居然還能再接再厲一如往初的醒來。
不過這一次並不需要他再暈倒,而是需要他主持大局。
諦聽上前,隨手抽了一根綢帶,就把言懷安捆紮的嚴嚴實實,他的捆紮手法不是簡單地用繩子綁縛手腳,而是用綢帶的寬布把言懷安整個人嚴嚴實實包裹住,像個初生小兒那般的嚴絲合縫,這樣一來,言懷安別說是做什麼小動作,就連扭頭都十分的費勁。
處理好了言懷安和已經沒有攻擊力的傀儡之後,顧悅行對陌白衣道:“這些東西,有鬼蜘蛛的參合,我覺得事情並不簡單,我上次就把陳三百的人頭丟到了連月城以上轄區的知州府衙門口。朝廷可有什麼風聲出來嗎?”
陌白衣神情微動,說:“我之前好像並沒有對顧盟主透漏過我的身份?”
顧悅行道:“你也沒想過隱瞞啊。”
陌白衣微笑:“除卻江湖之外,天下還有無數的可能,怎麼就想到我是朝廷的人呢?”
顧悅行大笑:“我聞出來的!——我是個江湖人,還是個武林盟主,我呀,最清楚這兩邊的味道了。”
顧悅行神秘一笑,換來陌白衣的一個挑眉。
顧悅行已經將鬼蜘蛛布下的“蛛網”都攪合了個幹淨,除掉了危機,剩下的確實也就不是他們的事情了。
諦聽拍了拍手,從外湧入一堆訓練有素的官兵,立刻將現場包圍的嚴嚴實實,見到這一幕,那些原本探頭探腦看熱鬧的人立刻縮了回去死活不出來,而太守這下徹底醒了。他十分懵逼,本能的想要問一問師爺是怎麼回事,結果卻看到師爺被同樣五花大綁成一個粽子模樣,高高的掉在橫梁上,太守一時遭受不住,差點又要暈倒,一疊聲道:“這是怎麼說的?這是怎麼說的?大人!大人!君侯大人!”
眼看著“大人”沒聽到,“大人”還走遠了,太守急了,就要一路小跑追過去,卻被一個人攔下,一時之間他竟然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太守一個哆嗦,抬頭,看到的是一個高大的,板正的,不苟言笑的一個將軍,他身材高大魁梧,冰冷的臉上一絲笑意都無,穿著硬邦邦的鎧甲,宛如一座能夠天然散發冷氣的冰山。
“冰山將軍”的整張臉都埋沒在頭盔之下,隻露出一個方正的下巴,他說的話的語氣也如他的下巴和鎧甲一樣,死板,且不容拒絕:“太守大人,這邊請,之後的事情,不管是善後還是問責,都是由末將與太守大人溝通。”
這個鐵麵將軍說話還算是客氣,不過在太守的耳朵裏,自動把這些話解讀為:“你完蛋了,過來跟我選一下怎麼個死法,得罪君侯還有意圖刺殺君侯........是選擇砍頭還是上吊?”
太守心裏大叫:“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他一個字都發不出來,如同一隻被捏住嘴巴的鸚鵡一樣被拖走了。
***
臨走要出去之前,謝明望多餘問了一句:“這內應,真的是這個師爺啊?”
絡央一臉奇怪,反問他:“你不認識這個師爺麼?你不覺得他眼熟?”
謝明望道:“我如何會覺得他眼熟?我隻對美人感興趣且記憶猶新........”
絡央十分無語,但是還是好心提醒他:“之前,太守大人管那位師爺,叫秋師爺......”
“秋師爺?他大概姓秋,所以就要秋師爺咯?.......等下!我的天!”
謝明望差點要跳起來!
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樣!這個秋師爺,和那個紅花館的秋管家是一夥的!應該是同胞兄弟,即便不是兄弟,也算是一夥。
因為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好處當然要一起瓜分。
可是.......“他們的目的呢?”謝明望不解,“目的是什麼呢?難道是想要針對陌白衣?誰敢啊?而且這勝算也太弱了。要知道,我們可算是有備而來的,外頭包圍如同鐵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