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行如此直白,令絡央臉上不禁的浮起了一層紅暈。她動了一動,試圖想要下來,但是趙南星雙手牢牢的固住她,絲毫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
麵對顧悅行的白眼,趙南星道:“她還不能下來。”
顧悅行道:“那倒是什麼時候能下來?”
趙南星說:“稍後。”
他說完,雙臂似乎動作了一番,但是太快了,顧悅行還沒反應過來,不過他看得清楚,絡央剛剛因為羞澀有點紅潤的臉,一瞬間又白了下去。
趙南星這才將絡央放下,隻不過這個時候放下絡央,倒顯得有些沒人情味了。因為絡央現在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冷汗,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悅行皺眉:“你受傷了?”
絡央沒回答,代為回答的是趙南星,趙南星道:“她摔錯了筋骨,已經正回來了。”
顧悅行吃驚,道:“所以......你剛剛,給她正了骨?”
趙南星淡淡道:“正骨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小事。”
顧悅行的表情像極了牙疼:“是是是,對你們醫者來說,正骨當然是小事......”
隻不過不夠憐香惜玉是大事。
顧悅行簡直對於趙南星的操作覺得不可思議,即便是再如何的不懂事,也沒到這個程度吧,江湖上的莽撞大漢都做不出來。不過一想到那醉逍遙還是醉蓬萊的東西在趙南星身上發揮作用,顧悅行的思緒就不自覺的想到那謝明望一直辱罵的曾寥寥........
在這個充滿血腥氣,旁邊還有個想要咬人的冒霜夫人的前提下,顧悅行在此刻十分不合時宜的開起了小差,但是吧,他身邊的這三個人間界出身的,其實都不具備可以公正回答問題的立場。
一個是被逐出師門的,一個是親傳弟子,另外一個.......你說偏見吧,人還反駁不了,或者,謝明望根本不會反駁,反而會理直氣壯的說,沒錯啊,我就是有偏見,咋地?
還能咋地,顧悅行心想,誰又能咋地呢。
......
趙南星不夠憐香惜玉,那也就顧悅行親力親為了。
他扶著絡央坐下,道:“如今,這位冒霜夫人神官大人就不用擔心了,我和陌兄會好好的處理,我會盡責為陌兄打下手的。”
他笑眯眯,自作主張替趙南星把活給攬了下來。
趙南星道:“你要如何盡責呢?這毒性看似解了,可是天性激發,如今冒霜夫人的天性壓製了本性,你現在喚她名字,她可能都無法回應你......”
顧悅行道:“這事情就在眼前,我當然知道,所以才需要你來啊——絡央姑娘如今受傷,可做不得這重活,謝明望也陷入醉生夢死不可自拔......如今這番能夠主事的,除了你,還有誰?”
他忽然想到這裏是蓬萊館,是人間界在坊間的聯絡點,顧悅行道:“絡央姑娘,這蓬萊館,如今還有其他的厲害的弟子嗎?”
他指了指趙南星:“這位,畢竟尷尬,若非必要,就別勞動他了。”
顧悅行說這話,看似是擠兌人,其實也是真的擠兌人。畢竟他前腳才做主給趙南星接了這趟活,後腳就要開始擠兌他。
不管說的過去還是說不過去,反正顧悅行是開心的。
臉色依然不是太好的絡央想了想,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
哦,那就沒辦法了。
顧悅行一臉為難的看向了趙南星,眼神透漏出可憐巴巴,一副“你看啊我替你爭取過可是真的沒人了呀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好歹是前任弟子啊不是嗎仁心仁術不能丟!”
......趙南星無奈,並且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他問絡央:“可知道,那冒霜夫人體內的毒性如何?”
“......說來唏噓,”絡央道,“其實原本那第一層毒性並不會如此的厲害的,那毒性起初洶洶,在天性尚未完全蘇醒的時候猛然壓製,令冒霜夫人體內的血性來不及反應就被壓製,但是其實隨著時間推移,毒性會漸漸被分散——你也知道,人會出汗,會流淚,會.......總而言之,會以各種方式,吃進去東西,再排出來東西,而那毒性,原本入的就是血液,隨著日久,就會跟隨水分一起排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