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辭抬手,輕輕拭了下薄唇唇角,一抹濃烈的腥紅印在了他的大拇指上,刺目又顯眼。
容絨瞥見那抹紅,飛快地移開目光,雙頰處卻不受控製地有些發熱。
可下一瞬,男人將手伸過來,似乎強迫她的目光落在那紅上。
他淡淡開口,辨不出喜怒:“這麼短時間沒見,怎麼還學會咬人了?”
容絨斂眸,避開他的手,語氣冷硬,“殷先生,請你自重。如果你還要繼續冒犯我,可能就不是咬人這麼簡單了。”
殷辭眸光一沉,女孩貼在車門邊上緊縮著,身上雖穿著便服,但清麗的臉上還有演戲的妝沒有卸去。
那妝容是仙俠劇一貫的風格,動人精致。她板著一張小臉,平添了幾分清冷疏離之感,和她那欲往高貴冷豔去靠攏的妝容個更加相符了。
離得近,還能看到外頭的日光透光車窗映照在女孩臉上,還能看到她臉上細碎的絨毛。
分明是極其極其柔和的一幕,但女生身上冰冷而抗拒的氣息將一切凝固起來。
就像是一隻渾身炸毛的小野貓。
殷辭眯了眯眼,倒也不惱,反而將手肘壓在後座中間柔軟的扶手上,上半身理所應當地往馨香的方向靠過去。
“那你還要怎麼樣?”
容絨感覺渾身一僵,想往後退,卻沒有退路,隻好梗著脖子道:“殷先生,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我很忙,沒時間陪你閑聊。如果你想聊,大可以找其他樂意和你聊的人。”
說到這裏,她心底冒出一陣惡心。麵前這個和其他女人也不明不白的人,偏偏要糾纏著她。
整個劇組都在說,他是邱素素背後的金主,她也不是沒看到邱素素對他的討好,這分明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但他都這樣了,卻偏偏要找上她,還要……親她!
殷辭審視著她,眼中劃過幾絲狐疑,若有所思。
忽地,他終於想起了什麼,唇角勾起一分肆意的弧度:
“吃醋了?”
容絨差點沒將白眼翻出天際,冷笑一聲,幹巴巴答:“殷先生,我記得你自己也說過,我們不過是你情我願的合作關係。現在合作已經結束了,又哪來的吃醋一說呢?”
聞言,殷辭的臉色也是不由得一冷,語氣沉了幾分。
“容絨。”
他忽然叫她的全名。
“你接恒遠投資的戲,不是離不開我?”
容絨:“?”
容絨仿佛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她冷“嗬”一聲:“是不是你們這種有錢人都特別愛做夢啊?”
她冷冷地撩開耳後有些厚重的長發,“殷先生,我想我們既然已經解約了,就沒必要再見麵,我也不會糾纏你給你帶來麻煩,從今往後,就是陌生人了。”
她轉身,就要開門下車。
忽地,她想起了什麼,動作一頓,又再次轉身回來。
她回頭,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紅唇瀲灩,還有幾分先前留下的斑駁渾濁,盡是曖昧的撩人。
“相識一場,我也好心奉勸你:你既然這麼有錢,沒必要那麼摳門,有病得治。”
她說著,歪了歪頭,手指點了點太陽穴的位置,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