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著消毒水味的病房裏,長相都十分標誌精致的一男一女正各自端坐著,女子坐在病床上蔫蔫地別過頭,腮幫子微微鼓起,似乎是在堵著氣。
而男子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眼神在病房內飄動,時不時微眯著瞥到一旁女子的身上。
他的眼神雖然遊移不定,但卻沒有一絲飄忽的感覺,眼底處依舊帶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篤定和清冷。
容絨靠坐在床上,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殷辭竟然還在病房裏,一時間抿唇看向他,本來想問他為什麼還在這裏,卻突然想起了什麼,欲言又止。
她躊躇了幾息,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那個……”
殷辭聞聲,轉頭淡淡地看向她。
容絨和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一對視,瞬間就沒有了剛剛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底氣,連聲音都不由自主地低了幾分。
“那什麼……你可以再借個手機給我和朋友聯係一下嗎?已經很多天了,我好久沒和他們聯係了。”
殷辭淡淡地看著他,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情緒,不由得讓容絨心裏更加打著鼓。
殷辭上身輕輕往後靠,整個人舒緩地靠在沙發上,一手手肘支在扶手上,然後微微握拳撐著太陽穴。
“不太方便。”
容絨臉色一白,忙道:“我就打個電話,不會做什麼別的!”
殷辭頓了頓,答道:“手機是我的,我想我有選擇給不給的權利。”
容絨唇角抿得更緊了,就像是一條直直的線。
不給就不給,她還不稀罕!
如果不是那些醫護人員都聲稱自己的手機沒有帶進工作區域沒有辦法借給她,她還用在這裏和殷辭廢話?
想到這裏,她重重地冷哼了一聲,身子徑直往下一趟,然後一拉被子蓋過頭頂,一副將自己封閉起來的樣子。
過後,容絨還是沒能借到手機。
直到容絨腿上的傷都大有好轉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她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玩手機了,也沒有和外界有太多聯係。
作為一個現代人,她竟然有這麼長的時間沒有接觸電子設備!
對此,容絨也覺得有些奇怪,大概是漠城如今蕭條孤寂的氣氛影響了她,讓她失去了對很多事情的興致。
過後的一天,她在醫院走廊裏行走散步的時候,身旁有一個小護士攙扶著她。
容絨問:“現在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地震災情還嚴重嗎?”
小護士看著容絨的側顏,她是這些天來專門照顧容絨的,可以說是大部分時間都和她待在一處了。
小護士想了想,又偷偷打量了她兩眼,感慨了一下她那完美精致的側顏,說道:“已經差不多了,現在漠城縣城已經恢複了正常,震中地區也已經恢複了通訊交際,聽說物資方麵都運輸正常了。”
容絨聽著小護士的話語聲,卻一時有些走神,她的眼神透過走廊的另一邊病房門往裏麵看過去,落在某個病房中等等某個位置。
隻見那病房房門正好開著,從容絨的角度看過去,是一台正運行的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