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客棧的掌櫃是王玄境後期的修為,這樣的修為,縱在一些大城市大家族中,也絕不能算弱了,掌櫃年紀已經不輕,修行之年月更已不短,俗話說,人老成精,說的便是他這種人,像他這種人,如非必要,實在不願去招惹什麼麻煩的。直至此刻,他雖還不知丁寧的姓名來曆,修為深淺,卻已能感覺得到,這絕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若在別處碰見這種找茬的,他多半會隱忍下去,可是這裏不是別處,這裏是客棧。
新月國中,乃至是整個飄搖大陸都極為有名的客棧。
身為客棧掌櫃,絕不能讓任何人在這裏鬧事,所以,他出手了!
一掌擊出,一股無形的力量便直迫丁寧而去。
一時間,他整個人的氣勢忽然一變,原本他看起來雖不太像一個客棧掌櫃的,但也絕不像一個修行者,可他此刻的模樣,無論是誰都應該看得出來,這絕對是個實力不弱的修行人物。
他渾身氣勢已完全外泄。
一掌擊出,一股無形壓力已直迫丁寧而去,可丁寧卻依舊坐在原位,連動都未曾動彈一下,似乎,這迎麵而來的強力一擊,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一般,直到那股無形力量擊打到他,他還是坐在原位,連動都不曾動彈一下,他隻是以一種很平淡的眼神,瞧著那位客棧掌櫃。
可這時,那位客棧掌櫃卻已變了顏色,那一擊他雖未盡全力,可那一擊的力量,絕對不弱,完全不做任何抵擋的受下那一擊,縱是一隻腳踏入天元的王玄境巔峰的修行者,也不可能如同眼前之人一般,除非,除非是王玄之上的天元境修士才有可能辦到,想到此,掌櫃的臉色已變得極其難看,臉上更已有冷汗流出。
天元境,這幾乎已是這世界的巔峰之境了,這樣的強者,整個新月國中,也不過才十幾人而已,而這家客棧之所以能屹立於新月國中沒人敢來找麻煩,便是因為他們客棧老板的修為已至天元,他實在想不到,眼前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七八的年輕人,實力居然如此強悍,這……
掌櫃的此刻隻怪自己太過衝動,居然對如此人物動了手,他雖未能傷到對方分毫,但要想對方就此放過他,恐怕……
天元境強者之威嚴,豈能容得他人隨意挑釁?
雖已明白對方不太可能就此饒了自己,可他還是想為自己掙得最後的一絲希望,這時,隻見他向丁寧行了一晚輩禮:“晚輩有眼無珠,未曾看出前輩的實力來,居然出手冒犯,還望前輩恕罪。”
前一刻還想出手傷人,這一刻卻又這般模樣,說實話,這掌櫃的,真的是很不要臉,他當然也想要臉,可是沒辦法啊,臉麵雖然重要,但跟自己的小命比起來,那就啥都不是了,現在這種情況,他除此之外還能怎麼辦?
不過,丁寧年紀看起來雖然很輕,但在這修行世界中,他稱丁寧為前輩倒也不是不可的,畢竟這修行世界從來都是以實力說話的。
而他話出口後,也不等丁寧開口,他就如同變戲法一般,不知從哪裏取了個通體碧綠的玉墜出來,雙手捧著向丁寧遞了過去,陪笑道:“此玉墜乃晚輩偶然所得,有助修行之效,晚輩自知此物入不了前輩法眼,可這已是晚輩能拿出的最貴重之物了,還望前輩笑納。”
賠罪,當然不能隻是口頭說說,活了不少年頭的他,自是深明其理,但他所說的什麼,此物入不了前輩法眼,卻是過謙了,他這寶貝乃是從一強者坐化之地所得,修行之時隨身佩戴,可有助於修煉,若非有這東西的輔助,憑他的資質,要想到得如今這般修為,幾乎是不可能的,這樣的物件,無論對於誰人來說,都可算得上是極其難得的,若非此次得罪丁寧害怕丟了小命,他也不舍得將之拿出來。
隻一眼,丁寧便已瞧出這玉墜的好處來,隻不過,丁寧體質跟修煉功法都極為特殊的緣故,這物件於他而言,反倒是有害無益,隨即便淡淡的道:“你這玉墜,的確是個好東西,隻可惜,我非但不是你的前輩,也不準備恕了你的罪過。”
“前輩非殺我不可嗎?”掌櫃的臉色立即變得難看以及。沒想到,自己如此低三下四的求饒,這人居然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丁寧道:“我也不是非殺你不可,隻不過,我這人做事一向講究公平,所以,你給我一擊,我便還你一擊,隻要你能扛得住,那麼,我便不再找你的麻煩。”
一擊還一擊,這實在很公平,誰也不能說丁寧過分,可丁寧這話在客棧掌櫃的聽來,卻猶如被判了死刑一般。他雙目怒視丁寧,冷聲道:“一擊還一擊,說得倒真很好聽,老朽區區一王玄境界,又豈能挨得住你全力一擊?老朽看你是存心想要老朽的命!”
話出口,他又已出了手,一掌拍出,在他看來一股強大以及的力量已直迫丁寧而去,既然這人已打定主意取他性命,那他也不能坐以待斃,不過他也知道,這股在他看來強大以及的力量,根本就難以傷到丁寧分毫,所以,他這一掌拍出之後,腳下就已有了動作,他直接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