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種諤的傷心(1 / 2)

草原上的很多河流大部分都是季節的河流,當大雨來襲或者氣候濕潤的時候,草原上到處都是玉帶般的小河,美不勝收。

可是當天氣炎熱,久旱不雨的時候,大草原上的很多河流就會消失,如果幹旱的再嚴重一點,這些河流就會永遠的消失。

在草原上,或者戈壁上,以小的河流來定位是極其愚蠢的一件事,一場大風沙,或者一場足矣讓小河改道的洪水,用來定會的河流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清記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見到閃電河的時候是在半個月前,當時閃電河的河水水量充沛,為了搭建過河的橋梁,他很是廢了一番力氣,並且為此損失了兩個軍卒。

天曉得,現在的閃電河為何隻有齊膝深。

他茫然的站起來,手裏還拎著一頭快要淹死的小豹子。

一支弩箭凶狠的釘進了他的後背,他搖晃了兩下,把疑惑的目光轉向閃電河的上遊,瞅著蜿蜒曲折的河流,他似乎有些明悟了。

閃電河的河水養育了這片草原,自己當初所在的地方是閃電河的上遊,那裏是水流湍急的山陵地帶,河水劈開大地洶湧向前,再加上雪山融化的雪水彙集進來,水流自然龐大。

不過,當閃電河來到這片平坦的草原上之後,它就被分成了很多股,每一條小河都叫做閃電河,這名字的由來就是因為這條河的模樣像是一道叉子狀的閃電。

李清抬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怎麼會犯這樣錯誤,農夫都清楚隻要是叉子就是分叉的。

一條大河被分成了幾十條小河,即便是再大的河流。也會變成潺潺的小溪。

宋人的鐵甲騎兵從四麵八方彙集了過來,這一次沒有再去傷害他,於是,手裏拎著一頭“嗷嗷”叫喚的小豹子的李清就顯得格外古怪。

李清的肺部著火一樣的痛苦,這讓他不得不彎下身子。在秦州受傷的肺部因為他劇烈的活動之後,傷勢複發了。

一柄馬槊探了過來,挑起了李清的下巴,馬原坐在馬上冷冷的看著他道:“機警若此不該是無名小卒,報上名來!”

李清吐掉嘴裏的血水笑道:“你算是撈著了,老子就是潑喜軍主將李清。”

馬原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馬上又恢複了冷酷,對手下的親兵道:“捆起來,送交大帥發落。”

李清被捆綁的很是結實,小豹子就掉在他的腳下,圍繞著他的小腿無助的哀鳴。一個軍卒已經提起了長矛準備將這隻小豹子捅死。

李清笑道:“別殺他。帶我們一起去見種諤吧。”

軍卒抬頭看看馬原,馬原擺手道:“一起帶走,這人是西夏軍中難得的悍將,該有的體麵還要給他。”

馬蹄聲聲逐漸遠去,草原上的大火依舊在燃燒,除非燒無可燒,否則這場大火會一直綿延到天地的盡頭。

種諤坐在帥帳裏麵,麵前就是自己的兒子種建淮。不論是種諤,還是種建淮都重新換了衣衫。隻是種諤坐在氈子上,種建淮躺在氈子上。

帥帳裏燈火通明。門口守衛著兩位全身甲胄的軍卒,聽說有那些百戰悍卒守衛門口,陰間的無常鬼就不敢進來拘走種建淮的陰魂。

種諤這時候非常期望有什麼無常鬼進來,這樣的話,他就能與無常鬼大戰一場來確定自己兒子的生死。

自己有三個兒子,大兒子種建淮。二兒子種建中,三兒子種建平。其中隻有種建淮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其餘的兩個兒子都是從七弟那裏過繼過來的孩子……

子嗣艱難。是種諤心頭一塊揮之不去的心病。

如今,種建淮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如果不是因為有怒火在支撐的話,他早就崩潰了。

大營中忽然傳來一陣歡呼聲,種諤將血紅的眼珠子盯向門口,馬原該是捉到了凶手,馬上就會送到自己的軍帳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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