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然不會責怪雲落落和雲霆,耷拉著腦袋進宮的雲落落出宮之後就在馬車裏親昵的摟著母親道:“娘啊,我早就說了,趙旭其實很傻的,他一定會把責任都攬在自己頭上的。”
陸輕盈歎息一聲瞅著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兒心裏暗暗地道:“自己和夫君都是人精,怎麼生出來的女兒偏偏就是一個草包?
自己都找上門去了,趙旭不自己吞掉那個苦果,誰來吞?自己之所以帶著兩個孩子專門等龐籍和皇帝談話的時候過來,目的不就是為了逼迫趙旭把事情攔下來?”
雲落落趴在母親的懷裏仰著頭道:“爹爹要是在東京,一定會鬧得更加出格,孩兒不過是小小的打鬧了一下罷了。”
陸輕盈對女兒基本上已經死心了,回頭看著兒子道:“你爹爹打人,每一次都有一次的用處,打了人之後還不能落下埋怨才是打人的高手。
所以啊,你爹爹隻要打一次人,他的官職就會穩固一分,如果你爹爹總是循規蹈矩的留在家裏,早就被人家給欺負死了。
行俠仗義不是不行,而是要看準時機,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再有目的的去行俠仗義,這樣做,才能做到幫助了別人,又幫助了自己。”
雲霆瞪大了眼睛瞅了母親半天之後道:“就是說有好處的行俠仗義我們才去做,沒好處的行俠仗義我們就不去做?”
陸輕盈被兒子那雙純潔無暇的眼睛看的有些發慌,想要胡言亂語幾句把兒子的問題搪塞過去,就聽雲霆繼續道。
“爹爹說過,惹禍算不得什麼事情。主要是必須有抗住禍事後果的堅硬肩膀,如果覺得自己什麼後果都能承受,那就自由自在的去享受自己的世界去吧。”
“你覺得你有那雙肩膀了?”
“沒有!”
“沒有你為什麼會幫你姐姐砸了人家的店鋪?”
“孩兒覺得趙旭能抗住,打人之前我還特意問了趙旭一聲,他說打死算他的。孩兒就打了,並沒有把人打死,如果讓那幫子侍衛上來,那個店鋪裏就沒有活人了。”
“你是說,你在救人?”
“是啊,為了救他們。我讓人打掉他們滿嘴牙,那些不知好歹的東西還有臉告到咱家裏去。”
陸輕盈仔細看了一眼兒子,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丈夫,狠狠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才從幻覺中出來,看著兒子道:“你的意思是回家之後就向日連升的老掌櫃這樣解釋?”
雲霆不耐煩的道:“其實沒必要解釋。那群人太蠢,這點厲害都看不出來怎麼做生意的?”
陸輕盈哈哈大笑道:“按我兒的說法,你姐姐是可憐那個婦人和小孩子,你是在拯救那些要被皇帝侍衛砍死的糧店夥計和掌櫃的。
這中間隻有一個壞蛋,那就是趙旭是也不是?”
雲霆不耐煩的道:“本來隻有他一個壞蛋而已,那個婦人買不起糧食,給她點錢幫她買糧食也就是了。
非要唧唧歪歪的問糧店的糧食價格為什麼會那麼高?糧店裏來買糧食的人很多,沒人對糧食價格有疑問。就那個婦人買不起,很明顯是那個婦人自己的問題。
趙旭還要蠢了吧唧的追問糧價,大多數人能承受的價格。就是一個合適的價格。”
陸輕盈探出手捏捏兒子胖胖的臉頰,親昵的道:“你還真是姓雲。”
雲霆費力的從母親和姐姐的魔爪裏脫開身,很想跳下馬車,去外麵騎馬,他早就不耐煩總是和母親姐姐一起坐馬車了,二叔像自己這麼大的時候。早就把馬騎得飛快。
爹爹如今在北方和敵人鏖戰,二叔如今正在海上和各路海盜爭奪地盤。每一路都殺的屍山血海的,自己卻隻能和母親姐姐一起坐著華麗的馬車招搖過市。這不是男子漢該走的道路。
陸輕盈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兒子冷冷的道:“你想都別想,種諤的大兒子第一次上戰場,在千軍萬馬之中,被人家李清給一刀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