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向往的境界就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可如今,天下人認為我的存在影響了他們的生活,都希望我離開,所以,我沒有了繼續留在大宋的立場,隻有灰溜溜的離開。
很快了,需要我辦的事情沒有多少了,一旦處理完畢,我們就直接從登州出海。”
雲崢折了一截肥美的牧草草莖含在嘴裏,牧草的汁水很快就融進了嘴裏,有些微微的苦澀。
“聽陳琳說,東京已經為您準備了盛大的班師盛典,您一走了之,很多人會失望的。”
雲崢笑道:“我不走他們才會失望。”
“世人不會這樣無情,當他們享受國泰民安的日子的時候,總會有人記起你做的這一且。”
雲崢吐掉嘴裏的草莖笑道:“我之所以做這些事情,是因為我自己想做,如果我不願意,沒人能逼迫我。
所以我沒必要讓他們記住我。”
藍藍俯身在雲崢的額頭親吻一下道:“孩子氣的話,我聽說那個賤婦正在為你和輕盈打造龍冠鳳襖,很是用心。
不去拿自己該拿的東西,很虧的。”
雲崢翻著眼睛看著頭頂的藍藍,手卻摸到了她豐盈的臀上,揉捏了兩下道:“算了,不生氣了,皇帝連自己的老婆都送給我了,還能要求他們給我什麼?”
“你未了的事情難道就是勃勃?”
聽藍藍突兀的問一聲,雲崢的手輕微的抖動了一下,然後又恢複了平靜,淡淡的道:“我製造出來的怪物,總要親手處理掉比較好。”
“據陳琳說勃勃事您如同父兄!您也是一個重情的人,如何下得去手?
既然此人會對大宋形成威脅,讓其餘的人去做這件事,您要是做的話,又會有很長時間快活不起來。”
“這種事做習慣了就好了,我能逼著青誼結鬼章去死。再逼死一個勃勃其實算不得什麼。”
“您不必這樣難過,陳琳說勃勃的實力威脅不了大宋,現在他們有這個自信麵對來自任何地方的挑戰。
隻不過您在擔心,陳琳就把他當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了。”
“去做了?”
“去做了!”
“誰?”
“李常!”
雲崢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如果說自己知道勃勃的弱點在那裏,親自教授過勃勃四書五經的李常也同樣的清楚。
勃勃或許會提防別人,卻不會提防自己和李常,那個自幼失怙的年輕人最向往的就是關懷,尤其是爺爺和族人去世之後他對僅有的一點感情看得更重了。
就像是一匹小狼。被狗養大之後,雖然本性依舊暴烈,但是性格中難免會沾染一點狗的習氣。
這些年勃勃一定會遇到無數次的驚濤駭浪,他都平安的度過來了,但是,既然李常去了,對他來說就是毀滅性的。
雲崢隻想除掉勃勃這個具有漢人思維的女真人,李常出手,恐怕整個女真部落都將萬劫不複。
“多事!”雲崢斥責了藍藍一句,然後徹底的鬆緩了身子躺在陽光下。想用太陽的溫暖來烤熱自己的那顆冰冷的心……
秋草枯黃,草原上正是牛羊肥壯的時候,列隊在居庸關外的黑色宋軍方陣如同太陽底下的陰影矗立在那裏,等候遼人打開城關讓自己進城,不戰而下的城池,讓宋軍胸中充滿愉悅。
文彥博瞅著高大的城關笑著對雲崢道:“大將軍,一會會有一個親王來親吻您的靴子,您今日出來擦戰靴了嗎?”
雲崢坐在老邁的大青馬背上拿手輕拍著大青馬的脖子讓他安靜下來,大軍將戰矛頓在地上大喊“開城”的聲音讓他有些不安。
“我從不侮辱失敗者,那樣有失風度。我更喜歡折辱強者,那樣會讓我感到驕傲。”雲崢看著城頭的遼人慢慢地道。
文彥博瞅瞅王安石大笑道:“老夫沒有大將軍的心胸,當年老夫出使遼國,他們對我並沒有保留多少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