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軍侯慘死,郎坦親自下令再一次發射磷火彈,直到手中再沒有一顆這樣的炮彈才罷休。
不知為何城頭安靜了下來,即便是猛虎齊奔這種大威力的火藥驅動的弩箭也變得漸漸稀少,透過櫓盾的縫隙,郎坦揮刀挑中了一朵藍色的火團,火團並沒有因為郎坦的揮動而熄滅,反倒變成了一串藍色的火星,隨著郎坦的舞動而舞動。
漫天的火雨降臨了,宋人個個如臨大敵,決不允許有一團火焰沾身,城池裏麵傳來的慘叫就是沾染了火團的代價。
磷火一時半會要不了人的性命,但是它卻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沾上之後就甩不掉……
滑板不斷地靠岸,那些後來的軍卒們抬著滑板向城池衝鋒,來到第一道壕溝之後,就小心的避開那些掉在地上依舊熊熊燃燒的磷火,把兩丈餘長的滑板搭在壕溝上,隻要磷火熄滅之後,他們就會立刻繼續衝鋒,前麵火海一樣的場麵,即便是最大膽的宋軍也不寒而栗。
壕溝裏的流水緩緩地帶走了很多落在水裏的磷火,就像是一條藍色的燃燒之河。
口吐白沫的葛天方被迅速的抬走了,軍醫在第一時間就去掉了羽箭,用最鋒利的刀子剜掉了傷口附近的血肉,直到有新鮮的血液滲出來才罷休。
這不過是粗粗的救助一下,剩下的工作還需要軍中醫術最高明的軍醫來對付。
王安石見雲崢停止了炮擊,隨著城頭的硝煙被風吹散之後,這才發現城頭這時候正在著火,在陽光下那些火焰呈現出一種奇怪的慘白色,而城頭見不到一個能站著的遼人。
旗幟在燃燒,旗杆在燃燒,城牆在燃燒,甚至連水也似乎在燃燒,在這些具有毀滅性的火焰麵前,那裏看不到任何的生靈。
“磷火,來自於墳墓,果然是地獄之火,非凡人所能承受!”
“人的骨頭裏含有大量的白磷,遇到水或者堿之後就會燃燒,你見到的磷火大部分是無害的,隻要被風一吹就會散開。
軍中的磷火不同,它來自於磷礦石,被鍛造路燃燒之後,專門收集礦石產生的氣體,冷卻之後得到純淨的黃磷。
這東西很容易著火,即便是沒有火種,隻要天氣足夠炎熱,或者讓它得到比我們體溫高些的溫度,它就會燃燒,所以我們平日裏都是把它裝在密封的罐子裏麵,然後埋在沙土之中。
為了運輸這些東西,軍中耗費的人力物力不少。”
王安石道:“如今看它的威力,我們付出的代價是值得的。”
雲崢歎息一聲道:“這東西隻要沾到人身上就很難熄滅,隻要被他燒傷,或者留在密集的火場中間聞到磷火氣,就很難存活,如果介甫兄有一天想要殺人滅口,隻要用指甲挑一點讓對手服下去,本帥保證此人又死無生。”
王安石瞅了雲崢一眼冷冷的道:“老夫殺人隻會用刀子,不會用這些陰毒的東西。”
不耐煩聽兩位大佬胡說八道,蘇洵站起身指著洋河道:“滑板已經鋪滿了灘塗,大軍該進發了。”
雲崢搖頭道:“哪裏地域狹窄,去的人多了會吃虧,等郎坦炸開城牆城門之後,大軍才好隨時跟進,剛才看軍醫抬著人下來了,看樣子我們有將領受傷了,去看看吧。”
前麵的話是對蘇洵說的,後麵的話卻是對憨牛說的,憨牛轉身就吩咐家將去看看,而蘇洵重新坐回山包,繼續看郎坦所部緩緩向城牆逼進,對他們的緩慢的速度很是不滿意。
城頭的火焰漸漸熄滅了,蘇洵立刻揮動旗子,火炮重新開始轟炸城頭,城下的郎坦用濕毛巾堵住口鼻,也加快了行軍的速度。
第二道壕溝比較窄,一個滑板足夠在上麵鋪設成橋,因此,速度很快,眼看著地麵上的磷火熄滅了,郎坦就催促將士們把攜帶過來的火藥包成堆的堆積在城牆最薄弱的部分,點著引線之後就全軍撤退。
城頭上掉下來無數的千斤重石,還有粗大的木頭,甚至還有鉛水從城頭倒下來,郎坦甚至來不及躲到安全的地方,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巨響,一股熱浪簇擁著他飛過壕溝重重的掉在地上。
手疾眼快的郎坦迅速將一麵盾牌覆蓋在自己身上,隻希望沒有太大的石頭掉在自己的身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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