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是郡主,許言卿自然知道。
但是沈棠從來沒在他麵前擺過半點郡主架子。
久而久之,許言卿說教訓斥沈棠都成了一種習慣,如今對方突然將皇室宗親身份抬出來,確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許言卿怔了半晌後,怒目而視:“沈棠,你這話何意?就算你一向喜歡胡鬧,我也從不與你計較,如今你仗著裴居安撐腰以權壓人,我還說不得了?”
這話由男子問出口,還是去質問一個女子,許言卿一直覺得顏麵有失,講不出口。
隻一心還盼著沈棠如原來一樣,總有一天會跑來主動同他道歉。
但如今他發現若是再不問的話,怕是沈棠與他之間真的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裴居安低低一笑,笑意沒達到眼裏:“我媳婦兒說得很清楚明白了,難道許大人聽不懂話嗎?”
許言卿神情激動地衝過來。
裴居安自然不容他碰到沈棠分毫了,立刻將自家乖乖媳婦護在身後,凶巴巴的瞪著他。
“你當我胡鬧也好以權壓人也罷,許言卿你聽好了,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沈棠說到這裏衝裴居安笑了一下,水潤眼眸裏的依戀幾乎要溢出來了,直把裴居安看得口幹舌燥,恨不得現在就回王府壓著媳婦兒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雙人運動。
沈棠很認真地對許言卿說,“裴居安會永遠護著我,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有裴居安在身邊後,沈棠才發現過去她努力想抓住的友情是那麼的可笑。
許言卿麵色蒼白,如失了色的畫:“沈棠……”
沈棠:“許言卿,我不需要你了。”
沈棠說的每一個字都好似一把刀在許言卿心上來回割著,鮮血四溢。
許言卿下意識地拽著衣服,衣服上左胸口的位置皺得不成樣子。
七年啊,兩人認識整整七年了,她說她不需要他了。
感情怎麼能說丟就丟呢?
許言卿一陣恍惚。
他就是想讓沈棠主動向他認錯而已,他沒真的想和她劃清界限。
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她和裴居安才認識多久?
裴居安在她心裏怎有如此重的分量?
她說,裴居安會永遠護著她,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這麼一想,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下意識的斥責沈棠,將錯歸咎到她身上。
許言卿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是不是之前他真的錯怪沈棠了,很多針對陳湘兒的事情根本不是對方做的。
與謝府相距甚遠的陳府內,正在自己的閣樓裏繡著錦帕的陳湘兒腦海裏傳來一道不近人情的聲音。
【許言卿對你心生懷疑,想辦法解決此事,否則對你吸收氣運有損。】
陳湘兒臉色變得慘白,扭頭就吐出一口血。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我馬上去找大夫來。”貼身侍婢嚇得都快哭出來了,轉身就要跑出去請大夫。
“站住!不許去!”
陳湘兒顧不得去擦掉嘴角血跡,一把將小丫鬟扯住,警告道:“這件事你不許說給任何人知道,明天陪我去安相寺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