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珩完全就不去想,沈棠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來,反正在他看來,這個表妹就是對他半點親戚的感情都不念,更是個不知好歹的。
所以陸子珩氣的,竟然還渾身直打哆嗦,更是滿臉失望的說道:
“就為了叫人家大喜的日子不得安寧,沈棠你竟然刁蠻任性到這種地步,連我這個表哥的話都不聽就算了,你竟然還拿我的功名做要挾,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妹妹呢。”
跌跌撞撞往前走的沈棠,此刻渾身疼的她,都快要喘不上來氣了。
但是沈棠腦子裏,依舊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救裴居安。
所以在這種劇痛下,她的潛力也被激發出來了,源源不斷的靈力全都包裹在了一對喜燭之上,至少可以保證,這蠟燭就算離開她身邊,也能堅持到王府不滅了。
“許言卿,你先將紅燭帶回去。”
沈棠也想親自看著,裴居安蘇醒過來。
但她很清楚,剛剛被貼在身上的靈符,絕對有問題,她現在每一下呼吸,都覺得五髒六腑在跟著疼痛不已,完全就沒體力支撐她回到王府去。
“我怎麼能先走呢,你這個樣子,我如何能方希你自己在這裏。”
許言卿做這麼多,其實真說起來,自然不可能是為了裴居安啊,完全就是為了沈棠。
所以瞧著沈棠難受到小臉蒼白,連說話的力氣仿佛都要沒有了,他怎麼可能安心離開。
但是沈棠卻用盡最後的力氣,狠狠的推了他一下。
“隻要裴居安好,我自然一切都好,他若是不好的話,那我也好不了,所以你趕緊走啊。”
沈棠都將話說到這份上了,許言卿還能怎麼辦,隻能將一對喜燭接到了自己的手中。
而且他雖然心疼沈棠,但也清楚一點,對方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對勁,恐怕還真要裴居安蘇醒過來之後,才能趕來救人了。
想到這裏,許言卿也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心裏有了決斷,頓時趁著眾人都被沈棠的話震懾住的時候,趕緊趁亂離開了。
而眼瞧著許言卿走了,沈棠總算鬆了口氣,人也軟綿綿的直接跌躺在了地上。
瞧著站在身邊,隻顧著自己生氣,甚至都沒打算來扶她一把的陸子珩。
沈棠不禁苦澀的笑了,喃喃低語的說道:
“你隻在這裏質問我,有沒有把你當親人,責怪我心狠要奪了你的功名。可是表哥你瞧瞧自己呢,我記得很清楚小的時候我最喜歡跟在你後麵玩鬧了,但凡我若磕到碰到,你緊張得都快掉眼淚了,但現在我就躺在這裏,你都不來扶我一把,那在你的心裏,又可否將我當成妹妹來看待呢。”
已經鬼迷心竅,滿腦子都隻剩下陳湘兒的陸子珩,
一聽得沈棠的這番質問,到底他們倆是有年幼結伴的情分在的,當即陸子珩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追憶。
可等到他總算良心發現的,想要去扶著沈棠起來的時候。
結果哪成想,就見得沈棠忽然發出一聲慘叫,而她的身後竟然漸漸出現一個虛影,黑漆漆的像個影子,但是卻長著一雙翅膀,足有一人來高看著可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