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珩一趕到,瞧見的就是這副雞飛狗跳的畫麵。
還真別說,以前若是遇到這種情況,他必然張口要訓斥的就是沈棠。
因為陸子珩是個孝子,十裏八村的人全都知道。
最關鍵的是,在他看來,沈棠的晚輩,就全他的父母雙親有天大的不對之處,也不能頂撞無禮長輩啊。
但是自從沈棠,在不久的剛剛,請他離開王府,並且連親戚的關係也徹底斬斷的時候。
這種理直氣壯的指責,陸子珩非但再也說不出口了,更是覺得羞愧難當,所以立刻衝過去攔著說道:
“娘,你這是在幹嘛啊,適才我不就同你講過了,沒有人要攆咱們,隻是兒子想到王府外去讀書,這王府太過奢華了,在這裏我會玩物喪誌的。”
這會又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在那哭的陸二嬸,瞧見自己兒子,竟然也不幫襯著自己一點,頓時被氣得,就更是破口大罵起來了。
“瞧瞧你們,老的老的沒有用,小的小的也不知道護著我這個為娘的,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在這裏呢。”
在王府的這幾天,過著的全都是錦衣玉食的日子,這樣好的侍寢一旦沾染上,那再想回去過苦日子,怕是沒幾個人能承受得住這種落差。
沈棠雖然不懂這些,但是如今經曆的事情這麼多,而且那麼多危險她都闖過來,再遇到一個撒潑的婦人,想將她逼的手忙腳亂,那也是異想天開了。
因此陸二嬸在哪裏要死要活,沈棠麵不改色,更是和顏悅色的說道:
“陸子珩你不用替我遮掩,確實不是你想走,就是我想攆你離開。但這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這裏本來就是我家,你們規規矩矩的,我也容你們有一席之地,既然你們非要鬧出幺蛾子來惡心我,那自然是要攆出去的。”
沈棠這番話說完,又叫來一個丫環接著吩咐道:
“去問問我這位二嬸,她到底想怎麼可死法,我們六王府雖然蕭條了許多年,但是三尺白綾,一杯毒酒還是拿得出來的,選好了就趕緊上路,省的在這哭嚎,惹人聽著厭煩。”
沈棠這話說的,那是幹淨利落,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正在那哭的起勁的陸二嬸,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瞬間一點嚎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同時她也是一臉震驚的看向沈棠,不敢置信的說道:
“你還是那個我們認識的小外甥女了嘛,沈棠你的心也太狠了,到底你母妃也姓陸啊,都是自家親戚,我還是你的親二嬸,你竟然要給我白綾和毒酒。”
以前的沈棠,那是善良又能隱忍,隻要稍微哭一哭,對方必然就會心軟。
到時再鬧一鬧,年紀還小的沈棠,就會手足無措的什麼都答應下來。
可是這樣悠哉愜意的好日子,陸二叔兩口子,怎麼覺得好像快到頭了呢。
反倒是沈棠,眼瞧著這鬧劇被鎮住了,頓時站起身來冷冰冰的說道:
“我自然還是沈棠,是六王府的郡主,但我也確實不是過去那個,好拿捏的軟柿子了,因此想在我王府內打秋風那就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