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梟自然不願意將自己的身份全講出來,畢竟這背後涉及的可是他與六王府的累累血債。
所以他很清楚,隻要一講明的話,別看現在裴居安說得好聽,但絕對為了沈棠的安危,不會允許他繼續待在府上,甚至會直接對他出手的。
但是如今鍾離梟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經被識破,被看出來他並非尋常的災民,想要留下來不給出個理由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鍾離梟此行前來隻是為了報仇,旁的事情,他除了精修術法之外,確實也是很不擅長,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一個恰當的理由搪塞這件事情。
就在兩個人陷入僵持,裴居安眼中閃過殺機,甚至要對他出手的時候。
卻不料屋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還有沈棠略顯詫異地詢問聲。
“許言卿你怎麼親自來了,還帶著這麼多的侍衛,可是有什麼事情。”
之前因為許言卿的緣故,沈棠可是幾度陷入危險的境地。
雖然如今裴居安也知道對方和沈棠的關係已經緩和下來,並且沒有跟陳湘兒助紂為虐了。
可即便如此,一聽見許言卿的名字被提及,裴居安立刻也顧不上鍾離梟了,直接推門出去。
果不其然,就如同沈棠說的一樣,隻見此刻的許言卿可不是單獨來了,身後竟然還跟著一隊,足有三十多人的侍衛,並且這些人個個都佩戴著刀劍,明顯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裴居安下意識的就將沈棠護在了身後,然後看向了許言卿,眉頭緊皺地詢問道。
“許言卿,你帶著侍衛闖入六王府所為何事,有什麼對我說就好了,不要嚇到棠棠。”
雖然如今許言卿已經默認了裴居安和沈棠在一起的這件事情,甚至於他也覺得兩個人確實十分的般配。
並且有裴居安在沈棠身邊之後,對方也的確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可是知道歸知道,但即便過去了這麼久,眼瞧著護著沈棠的裴居安,他的心裏還是會有一絲苦澀的感覺。
甚至他不止一次問過自己,若當初他對沈棠多信任幾分,兩個人沒有鬧到分崩離析的地步,是不是對方也不會心灰意冷,對他徹底的失望。
哪怕他們兩個如今也算是關係緩和了,但畢竟經曆過那些事情之後,彼此也都回不到過去了。
至少許言卿很清楚一點,若是此刻他想要護在沈棠的身前,對方卻未必肯如這般老老實實的站在他的身後,等著他去處理所有的事情。
微微有些失神,等到裴居安又將剛剛的話問了一遍之後,許言卿這才回過神來,臉上帶著一絲歉然之色說道。
“我也知道這樣登門確實有些唐突,但我也是沒有辦法。”
瞧出許言卿神色間的為難,沈棠不禁從裴居安的身後冒出頭來,帶著安慰的口吻說道: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最近你主要負責的全都是賑災方麵的事情,是不是又有更多的災民,你需要我幫襯,隻要你說出口的話,能幫忙的地方,我們六王府絕對不會推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