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算盤打得很好,雖然看上去她要將原本入了自己口袋的錢分給文帝,但同時她得到了這個大順王朝的統治者的支持,文帝便相當於她的大股東,不過是以權力入股,這生意她不虧。
文帝沒想這麼深,雖然他此刻已經意識到這個表麵看上去十分溫良和善的婦人其實並不像一般婦人,她有野心,也有謀算。
但至多也就是比之尋常婦人罷了。
對女人刻在骨子裏的偏見讓文帝覺得這不過是秦寧欲討好他的手段,文帝是個勤政愛民的皇帝,任何能讓他自己國庫豐盈的人和事,他都不會拒絕。
雖然他覺得秦寧這生意的利潤可能並不高,所謂翼城更是聊勝於無,但還是欣然應允。
秦寧就很高興,連著將欲進宮被皇後利用做替罪羊的陰霾都散去了些,但她到底沒忘了自己進宮要做的正事。
“皇上,民婦還有一事有些糾結,想來想去不妨告訴皇上,讓皇上替民婦做個決斷。”她麵上適時的表現出糾結。
文帝對秦寧的觀感不壞,再加之他原便是個很和善的人,當下裏就說:“你不妨直言。”
秦寧於是道:“民婦三日前得到皇後娘娘的口諭,讓民婦在十日之後的太後娘娘的壽宴上,進宮給太後做一道膳食。”
“你不想進宮給太後做膳食?”文帝挑眉問道。
秦寧忙道:“並非不想,而是不敢,民婦究竟難登大雅之堂,加之從前也沒見過皇後,皇後卻將這份殊榮給了民婦,民婦惶恐。”
文帝這時候也在思考,皇後為什麼要提攜區區秦寧。
夫妻三十載,文帝最了解皇後不過,在外人眼裏,皇後永遠是那個端莊賢淑,待下和善的皇後,文帝卻知,那一切不過是皇後所戴的麵具罷了。
真實的劉皇後實際上卻是一個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人,也視人命如草芥到了極點。
若非有利可圖,劉皇後怎會提攜區區秦寧?
尤其正如秦寧所說,劉皇後沒見過秦寧,不過是聽說過這號人罷了。
秦寧適時的又開口道:“民婦當時與皇後身邊的侍人說了民婦不敢,但那個妹妹卻與民婦道,這一切都不是問題,皇後會護著民婦的,不由令民婦越發惶恐。”
文帝麵上的疑慮越發加重了一些。
秦寧便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但凡皇上對皇後起了疑慮,必定會在太後壽宴那一日裏多加關注皇後這邊的動向。
她做了什麼,皇後做了什麼,文帝一瞧便知道,這樣皇後便也不能隨便將髒水給潑到她的身上了。
文帝深思良久,最終道:“皇後一片好心,也許她是看你投緣,無須害怕。”
秦寧便知,文帝這是欲借她之手,探查皇後之意,不由嗚呼哀哉,皇宮中人果真沒有一個簡單的。
他們從不將她區區一個民婦的命給看在眼裏,但不怕,她還有後手。
秦寧從上書房中告退,刻意慢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