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秦大爺和小雲氏領著秦寧到了屋子裏,同時也屏退了下人。
小雲氏凝視著秦寧說:“好孩子,你受苦了,可恨我這麼多年當著親生女兒養著也沒差的曦姐兒竟是一頭狼,害慘了我的親生女兒。”
“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我已不再想起從前的事情。”秦寧說,那些屬於原主的苦難,也隨著原主的逝去而徹底消散,至於她這個繼承了原主身體的人,對於原主記憶中的苦難,雖然感同身受,但她也並不是一個善於沉溺於過往的人。
小雲氏到底是婦人,還是多愁善感的婦人,瞧著秦寧這一片雲淡風輕之色,更覺得秦寧是將所有的痛苦給掩飾了起來,於是拉著秦寧的手絮絮叨叨個沒完。
秦大爺和秦寧紛紛耐心的聽著,直到小雲氏說累了、乏了,秦寧方才作勢打了個哈欠說:“母親,女兒都累了呢,剩下的話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
小雲氏無可奈何的看了秦寧一眼,“是,是該讓你好生休息了,瞧母親,都忘記你奔波了一天了。”
秦寧笑笑。
秦大爺又起身說:“我送送寧兒。”
小雲氏作勢也要起身,不過被秦大爺給製止了,“夜裏風涼,你別讓我和寧兒擔心。”
秦寧也重重點頭,“有父親送我就夠了。”
小雲氏也沒再堅持,目送著秦大爺和秦寧出去。
事實證明,秦大爺那句夜裏風涼也不僅僅是托辭,冬日的晚風簡直能涼到人的骨子裏,秦寧也怕冷,立即縮了縮脖子。
秦大爺麵上有了幾分笑意,“冷吧,去書房裏去,父親那裏還有珍藏了五十年的好酒,我再下廚整幾個涼菜,咱們父女好好兒的說說心裏話。”
事實上秦寧與秦大爺相處有限,秦大爺每每見到秦寧,也會悉心囑托,但因為秦大爺忙著外頭的生意,是以自然不如小雲氏這個母親同秦寧的關係更親近。
不過秦寧對秦大爺這個父親還是很有好感的,於是她應聲便跟著秦大爺去到了小書房裏。
小書房裏伺候的唯有一個小廝,秦大爺讓小廝將炭火給燒著,一麵對秦寧說:“你先在屋子裏暖暖身子,為父區區就來。”
秦寧看著秦大爺興致勃勃的模樣,雖然不解秦大爺要去幹什麼,但還是很感興趣的點了點頭。
圍著炭火爐子烤了一會手,漸漸的身上就沒那麼冷了,又過了一會兒,秦大爺便端著一壺女兒紅並幾盤下酒菜過來了。
秦寧訝異的看著這些色澤上佳的菜品,不由說道:“父親竟還會下廚。”
秦大爺道:“咱們秦家是做酒樓生意的,我身為秦家的當家人,自然是會做些菜肴的,並且功夫不差,許多菜品都是由大廚報上來,經過我的點頭後,方才能麵世的。”
秦寧一回想,便覺得秦大爺說的話很有幾分道理,隻又說:“父親會做是一回事,可做給女兒吃又是一回事。”
畢竟這世道便是夫為妻綱,父為子綱。
“嗯,”秦大爺卻隻無奈道:“因為這個時候,小廚房的人都睡下了,父親總不能將他們一個個的給叫起來,那樣也太不人道了。”
秦寧就覺得,這秦大爺還是個很幽默的人。
這樣的人做父親,應該是極好的,從不幹涉兒女的自由,即便當初秦寧相中的人是秦大爺極看不上的,但在勸阻無果後,秦大爺也放手讓秦寧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