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日一早,秦寧醒來的時候,顧昭已坐在一側看了她好一會兒。
一夜溫存,他的眼裏又多了一些繾綣。
麵對顧昭頗有灼熱的眼神,秦寧逃避一般的移開了眼。
鍾嬤嬤領著一眾婢子進來,帶來一陣涼風,使得她裸露在外的肩頭一陣戰栗。
秦寧忙將褥子給往上蓋了蓋,再瞧顧昭,顧昭正怔怔兒的瞧著她那裏。
“咳......”顧昭提醒秦寧說:“現下已經辰時,合該起了。”
秦寧抽了一聲冷氣,“都這個點了,你怎麼也不說叫我。”
再過一個時辰,秦寧作為新婦,便該去給皇後請安。
顧昭無奈道:“瞧你睡得正沉,加之不論你今日去的有多早,母後總有辦法為難你,倒不如中規中矩的好,這樣受罰來也不算冤枉。”
他一壁兒朝著外頭招手,鍾嬤嬤領著婢女們將秦寧今日要著的宮裝給端了進來。
顧昭扶著秦寧起來,先給秦寧穿裏衣,很熟練的模樣,並不會讓人感受到絲毫的不適。
“咱們是夫妻,你應該適應在我麵前露出自己最本真的模樣。”
秦寧從最初的羞澀到淡然,然後幽幽抬頭望向顧昭,“你這熟稔的樣子,從前莫不是也這樣對待過旁人。”
顧昭委屈兮兮的抬頭道:“我這是為了討阿寧的歡心,專門練習的。”
說到這個,立在一側的霧雨公公要比顧昭更委屈,甚至同秦寧告起了狀,“太子妃明鑒,就在聖上頒布賜婚聖旨之後,太子獨一人拘在宮中,拿著奴才練手,太子是什麼樣尊貴的人物,自己平日裏的日常起居都有人照顧,更別提要給旁人梳發更衣,奴才的苦,太子妃隻想一想便能明白。”
秦寧聽到這個倒是愣怔了一會兒。
霧雨公公還像模像樣的流了幾滴淚道:“奴才一介閹人,偏還要被太子殿下給梳發髻,末了太子還要將周邊的宮人們給喚進來品鑒,直到宮人們說可以,太子才不折磨奴才了。”
“不過眼下有了太子妃看著,想著太子也不敢拿奴才胡來了。”
聞言殿內的人們都笑了。
顧昭用威脅的眼神看向霧雨,“你別當是阿寧在這兒,我便不敢拿你怎麼樣了。”
霧雨公公忙站到秦寧一側,“太子妃您瞧瞧太子。”
“好了好了。”秦寧原先生起的探究之心被這樣一番打鬧給弄的煙消雲散了,“當下裏是該快些收拾,不然可真是送上門的把柄。”
她握住顧昭的手,“專業的事自然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不過昭郎的心意我心領了。”
顧昭也沒堅持,喚鍾嬤嬤他們進來,就在一旁瞧著,“因大婚之緣故,父皇放了我三日的假,這兩日我是很清閑的。”
又道:“想來阿寧亦是有些嫌棄我的手藝,不過沒關係,我再練練也就好了。”
他的手藝自然是不能與專門的梳頭嬤嬤相比的,平素裏作閨房之樂還可以,真要去公共場合,自然是不行的。
秦寧收拾完了,小廚房裏一早做下的蓮子羹也送了過來,她用了一小碗,便與顧昭分別,去到了皇後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