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怒氣衝衝有些瘋狂的繼續大吼道:“你說你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就算是拒絕也該給我基本的尊重吧?”
“你抬頭看我啊!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認真的說一遍……你不喜歡我,隻要你能做到,我立刻就相信!”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子珩卻始終都不肯抬頭,他這輩子的勇氣都用在剛才那番拒絕的話上了,真的已經沒有勇氣可以再來一次了。
一個不肯抬頭、一個不肯低頭,兩人就這樣僵持不下。
最後還是溫婉先受不住了,抬起手用力的抹掉正在臉上肆虐的淚珠,歇斯底裏的狠狠罵了一聲,“孬種!”
緊接著便轉身離開,走到懸崖旁直接抬手掐了個訣,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她離開時帶起的那陣風,仿佛到現在還縈繞在子珩周圍,隻是淺淺的呼吸一下,便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
香味依舊縈繞在子珩的鼻尖,可留下香味的那個人卻早已不見蹤跡,他的心好像突然間就空了一塊,這種難受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緊緊的皺起眉頭。
他站在原地望著溫婉離開的方向愣了許久,最後搖著頭自嘲的笑了笑。
就這樣走了也好,不然他還得想辦法將她趕走,說不定會比現在的場麵還要更糟糕。
窮奇剛才傳來的是戰書,這場已經推遲了十幾年的決戰,今晚就會落下帷幕。
他們之前的勝率本來就是五五開,還有個深不可測的夢魘在暗處虎視眈眈。
瑞獸凶獸本就是相互製衡的關係,窮奇現在試圖為禍人間,他當然有不可推脫的責任,所以不能退縮,也沒有資格退縮。
而且也不能輸,隻能贏,或者……同歸於盡!
溫婉若是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哭著鬧著留下來陪他。
可是,他又怎麼能讓愛的人置於險地呢?
所以隻能這樣將她氣走了,雖然是傷了她的心,但起碼性命無虞。
若是他今晚能夠活下去,之後便會親自去將人尋回,認真解釋請求原諒。
若是他今晚活不下來,那便讓溫婉將這個不得已的謊言當做真的吧,雖然她可能會傷心很長一段時間,但遲早有一天會忘記他的……
到時候,她依舊還是那個開心快樂、逍遙自在的小狐狸。
子珩想著想著仰起頭深深的歎了口氣,默默的回到院中一動不動的坐著。
直到夜幕降臨,一股熟悉的力量將山頭整個籠罩住,他才緩緩的站起身來。
一團黑霧從旁邊竄進院中,緊接換化成一個人影。
窮奇臉上掛著與從前一般無二的邪肆笑容,語氣玩味的說,“喲,子珩,我的好朋友,好久不見啊!”
子珩神色如常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要同我一決高下嗎?敘舊就不必了吧?”
窮奇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挑挑眉意味深長的問道:“你家那隻看門的狐狸呢?今天怎麼不在啊?你不會是怕我會誤傷她,所以特地把她給送走了吧?”
“要打便打,少說廢話。”子珩聲音像藏了冰一樣冷。
“你不會真這樣想我吧?我怎麼會隨便誤傷人呢?”窮奇像是故意與他作對似的,越不讓他幹什麼他就非要幹什麼。
他說完稍微停頓了下,然後不等對方張嘴便自問自答道:“我當然是不會誤傷別人的,我隻會……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