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的理想職業是:做一個敢於揭發一切不公平的記者。
可家裏不讓。
她學的是金融,但是輔修了攝影,在大學時候開了一個公眾號,憑著精彩的文章和絕美的圖片,贏得了不少同齡人的喜歡。
大學畢業之後,她公眾號上的粉絲已超二十萬。
她去西非,就是想做戰地記者,去揭發一些戰地國家不為人知的故事,呼籲更多的人來關注亂戰國家的民生問題。
也是想警醒生活在富足和平環境當中的國人,要更好的愛惜如今的生活。
謝長風起初並不知道她來西非的目的,覺得她就是吃飽了撐著,跑來瞎折騰的,常常損她:“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太太平平的國家你不待,非要跑到又窮又亂的西非。”
她是懶得對別人解釋自己的理想。
但是,為了得到有關材料,她免不得會以身犯險,做一些營救性質的事情。
比如之後有一次,她陷進了西非某處幫派之爭,隻因為她要幫助一個十六歲少女離開火坑。
結果,她和那少女全被抓了去。
少女為了保命,把她出賣了。
於是,君織夏就被他們送去了最肮髒的色~情交易場所,是謝長風跑過來,將她救了出去,後來,還是謝長風約了那兩個幫派頭頭,喝了一杯解怨茶,這事才算化解。
這事一了,謝長風說不幹了。
可之後,她為了采訪,又鬧出了一樁又一樁的小禍事,全是他跑來給擺平的。
每次幫完,他都會把她罵得狗血淋頭,但是,該出力時,他一點也不含糊,還因為她受過好幾回傷……
……
昨天夜裏,在那夢裏。
她夢到的便是這些過往,她與他在吵吵鬧鬧當中,關係越來越好。
後來,隻要一遇上事,她就會找他。
他罵歸罵,護她的時候,是拚了命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西非時,他就是她的守護神……
夢醒前一刻,她好像又回到了生離死別的那個瞬間,他抱緊她,深吻她,說:“君織夏,如果我把你救出去,我一定要你說出那句話……”
因為睡得不好,上午起來後,君織夏坐在床上發了好半天呆。
每一次夢到這些,她總覺得那些冒險的人生,就好似昨日才發生的一般。
可偏偏,事實在提醒她:這一切都過去了——殘忍的真相,不是睡一個晚上,醉一場就可以說揭過就揭過的。
今天這一整天,君織夏整個人恍恍惚惚的,無論看誰都像謝長風。
她喝了好幾杯咖啡,可沒用,越是不想想,腦子裏越全是他的身影。
她覺得,想要忘記一個舊人,就必須要有新人來取代那個舊人,所以,開完會後,她就帶上小蝶還有厲勝男去了夜店。
脫下職業裝,套上火辣的露臍裝,配上一條性感的小熱褲,抹上紅豔豔的唇彩,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扭動纖細的小蠻腰。
那一刻,她成了全場最會跳舞的小妖精。
而夜店的二樓上,有一個黑襯衣男人,正以鷹隼一樣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她——男人手上拿著酒,站姿是慵懶的。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他的麵色隱隱泛著紅色,眼神更是迷離的,那閃動的燈光不斷地在他臉上掠過時,可以看到,男人似在追憶著什麼……
邊上,另站著一個紫衣男人,正趴在欄杆上,粗著舌頭,指著樓下那跳得妖豔的女孩,問道:
“那小妖精是誰,我要睡她,我要睡她……”
這人身邊站著好幾個保鏢,其中一個哈著腰,叫道:“您等著,我這就給您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