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叫自尋死路。
時夫人呢,看到正主出來了,冷一笑,將欠條要過來,衝著時卿直叫道:
“時卿,你看仔細了,這是趙瑞兒欠我們時家的,今天,你們要是不給個說法,那就隻能報警,讓警察來處理了……”
時卿走上去要過借據看了一眼,淡淡道:“這件玉枕,還有這個玉如意,之前是爺爺借給瑞姨的,但是後來爺爺和我說了,他把它們當作是提前送我的生日禮物,不用還了……”
瑞姨之所以向爺爺借,是因為這本是瑞姨家的家傳之物,後來他們家家道中落,不得不賤賣了。瑞姨的父親臨死念念不忘這物件。正好,瑞姨知道是爺爺拍了去,就向爺爺借了借,想圓其父親臨終前一個心願。
“你說這是老爺子送的就是送的了?”
時亮冷笑,衝了過去叫道:“證據呢?我們這裏有證據證明這是趙瑞兒借的,還有日期,隻要你能拿出證據證明這是老爺子給你的,且,上麵的日期晚於我們這一張,才管用……”
時卿沉默了一下。
時夫人見狀,覺得她肯定是拿不出證據的,立刻高聲叫起來:“你們看到沒,你們看到沒,她根本就沒證據。幾百萬的東西,你想賴就賴,天理何在?”
她指著時卿的鼻子,恨恨直叫:“時卿,除了這個玉枕玉如意,你還從我們家順手拿走了好幾件玉飾,比如:蘭花墜子,紅玉鳳鐲,那些全是老爺子房裏的好東西,如今都得值個幾十上百萬的。今天,你要是不把它們還回來,我們就隻能法庭見了……”
說著,她還拿出了那些物件的照片,給圍觀的鄉親們看。
這些東西,有些是老爺子悄悄給時卿的,有些是當著他們麵給的,但又沒人證證明這是贈送的,今天,她就是要賴上一賴,必須把這些寶貝全給炸出來。
誰讓這死丫頭在聖京害她娘倆丟了這麼大的臉。
時卿心下明白得很,這一家三口是故意來找事的。
很好。
既然他們找上門來欺負人,那就別怪她了。
“這是你們逼我的。”
她冷冷落下一句,抓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巍叔叔,我是時卿,爺爺的遺囑可以宣讀了。您在哪裏?”
“我在這裏。”
一個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腰上係著白綾,衣袖上別著黑臂章,他是眾多吊唁人當中的一個。
其身邊另跟了一個中年女人,戴眼鏡。
“楊晶,巍言,你們怎麼在這裏?”
時亮愕然叫出聲。
這兩個人,一個是老爺子的專用律師,另一個則是時氏集團的執行總監,受命於老爺子。
老爺子過世前,曾留下遺囑,為了防止時氏集團分崩離析,在他過世後,暫由巍言掌管股權,不動產和珠寶古董暫不作任何分割,由巍言代為管理。十年後再行資產分割。具體到時如何分割,另有一封遺囑到時會另行通知。
而楊晶正是見證了這則遺囑的律師。
“過來吊唁,還能幹什麼?我可沒三位這麼無恥,趁人家辦喪事,上門鬧。”
巍言走過來時,淡淡道了一句,語氣當中盡是嫌棄。
楊晶則輕輕籲了一口氣:“這一天終於等到了,我還以為時卿會放棄呢……”
時夫人感覺極度不妙,左右張望著,緊張地問道:“什麼意思?”
時亮也覺得頭皮麻了。
楊晶推了推眼鏡,一臉嚴肅道:“當年,時老先生立過多份遺囑。
“第一份,由巍先生暫管他名下所有動產和不動產,直到十年後再行分割。
“第二份遺囑,若時卿放棄繼承權,當如何分割他名下所有財產。
“第三份遺囑,若時卿接受繼承權,當如何分割他名下所有財產……
“這件事,趙瑞兒女士一直是知情的。那時,因為時卿不在嘉市,且還沒成年,所以,我們和趙女士商量了一下,暫時執行第一份遺囑。
“不久之前,我們曾接到過趙女士的來電。趙女士說了:等她過世後,請我們過來,正式宣讀老先生的第二或第三份遺囑。具體怎麼操作,一切聽憑時卿小姐意願。所以,我們今天才來了這裏……”
說到這裏,她看向時卿,正式問道:“時卿小姐,關於時家財產的繼承權,你現在是選擇接受,還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