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從外頭走進一個年輕漂亮的男子。
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看上去還很稚嫩,走進來時氣息是微喘的,犀利的眼睛在時卿臉上頓了頓,像是在作辨認,過了幾秒,他才看向院長,問道:
“專家呢?今天下午那場手術,我有觀看,手術做得非常漂亮,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她?”
“這位就是祁專家!”院長笑著解釋道:“小祁,這位是顧雙雙的先生霍流商先生。”
時卿打量這個年輕男子。
作為顧雙雙的丈夫,難道他沒發現他太太已經換人了嗎?
“你好,我是祁卿卿。腦外科醫生。”
霍流商一臉驚疑:“她就是……剛剛那位專家?院長,您沒搞錯吧!”
這麼嬌小一個?
看上去像個未成年的高中生。
時卿能體會他的感受:這大約是很多人看到她的第一反應。
“是,貨真價實……”
時卿淡淡點頭:“霍先生,明天我就會為您的太太做手術……”
霍流商直勾勾端詳這個看上去無比年輕的女孩,臉上仍有遲疑,不過,他還是伸出手道了一句:
“那就拜托了……今天下午,祁醫生的手術,我看了,若非是您主刀,那位傷者應該已經過世了……有您在,我就放心了。”
“不客氣。一切皆是職責所在。院長,我先回去休息,明天上午八點半,我準時過來……”
時卿欠了欠身,優雅離開。
霍流商眯眼看著,轉頭問鄧院長:“她真的叫祁卿卿?”
“是啊……怎麼了?”
鄧院長覺得他問得好奇怪。
霍流商不說話,心裏很疑惑:如果她就是當年那個她,為什麼她要改姓?
*
時卿從特種療養院出來,回頭瞅了瞅這處隻有高級官員才能進去治療的地方,暗暗思量了一下。
匆匆離開時,潛意識衝四處張望了一圈。
她有敏銳的觀察能力。
半個小時前,她走進療養院時,左手邊12點方向,有個男人在衝療養院大門張望;現在,那個男人還在,又狀似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立刻就閃進了附近一輛車。
她看在眼,心裏咯噔了一下。
有人在盯療養院的梢。
直覺告訴她:是衝她或是衝秦漫來的。
啟動車子前,她看了一下手機,夏姐有發過短消息過來:【如你所願,我已經把謝長風聘為保鏢了。】
嗯,很好,夏姐有謝長風,往後頭,安全應該是有保障的。
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她若回去君家,可能會給夏姐帶去麻煩。
想了又想,她拎起手機給楚燃去了一個電話說:“楚燃,幫我找兩個身手好的人,這幾天在暗中好好保護我家雪妍。”
楚燃疑問:“怎麼了?會有人傷害雪妍?”
時卿回答道:“以防萬一。你馬上安排。”
楚燃:“放心,一定辦好。”
時卿謝過後掛斷,發動車子,但她沒有回君家別墅,而是臨時決定轉道去戰家。
路上,她給戰原打了一個電話。
戰原本來還在公司,聽說時卿要去家裏,立刻跑著去開車往家趕——開的是摩托車,為的是避免下班晚高峰會堵車。
如此這般,他總算是在時卿到家前,先一步到了家。
時卿見到戰原,第一時間就告知了一件事:“大哥,現在躺在皇家醫院的顧雙雙不是顧雙雙,而是我朋友秦漫。”
“你見著了。”
戰原知道她今天去了醫院——他這個幹妹妹,不用他幫助,就憑自己的本事進去了皇家醫院的療養院,一般人可是絕對進不去的,她呀,真是了不得。
“見著了。明天需要動手術。可他們並沒有發現她不是顧雙雙。這件事很奇怪。”
時卿皺著眉心,有點想不通。
“兩個人長得一絲無差,昏迷的情況下,誰能分得清楚……”戰原覺得挺正常。
時卿覺得不對,秦漫的身體很差,醫生一查情況,顧雙雙的家裏人應該能感覺到不對頭才對,沒有人懷疑,這真的太不正常了。
但是,她沒再多說,轉而說道:“大哥,今天晚上我睡這裏。你讓人加強一下夜間的安保工作。以確保我明天可以安全地去做手術……”
她之所以要來這裏,就是害怕今晚上有人會加害她。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秦漫之所以昏迷,極有可能那個致令她昏迷的人,就是那個想在暗處致她時卿於死地的人。
從霍家安排那麼多保鏢來說,應該是有人想要害“顧雙雙”,就是秦漫。今天,她去見了秦漫,那個人可能已經得到消息。
也許他們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來,比如說:直接加害她——畢竟,她勢單力薄,很容易被人暗算。
“怎麼,你覺得有人想害你?”
戰原的神情頓時凝重起來。
“不確定,我隻是防患於未然。”
她怕出現什麼閃失。
“為什麼你會有這樣一種擔憂?是不是你被人威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