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孝謙笑容可掬地告了一聲罪,把女兒拉了出去,卻在門口看到謝長風時,打住了步子,不由麵色大變地叫了起來:
“謝長風?這個人怎麼在這裏?夏夏,他是你帶來的?”
君孝謙當然知道謝長風的存在。
這個人六年前曾是織夏的保鏢,在西非時,三番四次救過織夏,後來死了——其實是假死,在他付清所有保護費後,這個人轉身跑去當了龍玉森的跟班,這些年一直在為龍玉森幹各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幾天前,他出現在聖京,在商場飛身又救了他女兒。
那段視頻,後來還是他找人把它撤下來的呢!
“謝長風現在是我的保鏢。”君織夏甩掉父親,一臉正色道:“爸,不管你作的是什麼打算,這門婚事,我是絕對不會認的……要嫁,你去嫁,別拉上我……”
她奪路要離開,卻被父親拉住:“嫁不嫁我們再說,但這個保鏢你不能留用。龍玉森的人,你也敢收到身邊來當保鏢,你不怕半夜他割你脖子嗎?”
“他已經離開龍玉森了。”
“跟了龍玉森的人,還能離開?這種話也就是拿來騙騙你這種無知小女生的。”
“爸,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我的事,不用您來操心……”君織夏立刻反駁回去。
“你給我過來……”
君孝謙把人拉到了隔壁那一間,關上門時再次叫道:
“龍玉森是什麼東西,之前我讓厲勝男給你的資料,你沒細看嗎?謝長風在外頭幹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事,你心裏沒點數嗎?”
“所以,你一直知道謝長風活著?”
君織夏目光灼灼,從父親這句話裏嚼出了不一樣的滋味。
“對,我一直就知道。這樣的人,你對他著了迷,毀掉的隻會是你自己。所以,我沒告訴你,這是為你好。”君孝謙說話的語氣有點恨鐵不成鋼。
“那您覺得您看到的這個霍橋是什麼好貨色?霍家的私生子而已,這些年一直被養在國外,不能見光。如今,總統先生身體抱恙,才讓人帶了回來。難道您還想他當總統,想讓我當總統夫人嗎?”
君織夏忍不住譏笑。
君孝謙沉下了臉,“我沒有要讓你當總統夫人的意思,我隻是覺得霍橋是個不錯的結婚人選——他出身好,學曆好,現在回來會參予霍家的商業運作。如果他表現得好,將來成為總統接班人也是有可能的……這個世上,除了陸朝陽,我覺得,他是一個絕佳的丈夫候選人……”
“不可能。”
君織夏拒絕得格外堅定。
沒錯,曾經,陸朝陽也是父親心中中意的女婿人選,可惜的是陸家和他們君家當年不知因為什麼事鬧了不愉快,所以,她和陸家從來沒打過交道。
“是不是因為那個謝長風?”君孝謙鐵青著臉,指著門外頭,一字一頓叫道:“馬上把他給我辭了。”
“招誰當保鏢,我說了算,您管不著。爸,您要是再這樣幹涉我的生活,君氏我可以甩手不管。沒有君氏加持,我保證不會餓死街頭……”
君織夏從小就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如今年歲漸長,平常時候是很講道理的,但是隻要觸到了她的底線,她照樣是說翻臉就翻臉。
這般說罷,她甩手就走,可把君孝謙給氣壞了。
“謝長風,走了。”
君織夏喊了一聲就走人,腳下生風似的。
謝長風瞧見她小臉拉得好長好長,整個人看上去凶巴巴的。
倆父女這是鬧崩了。
因為他,還是因為霍橋?
兩者兼而有之吧!
君孝謙自然看不上他這種混混的——他隻會用錢來打發他這種以命換錢的人。
“謝長風,當年你答應過我什麼,現在居然還敢跑來纏著我女兒?”君孝謙忽跑過來,拉住了他,並在他耳邊低低警告了一句。
謝長風眼神幽幽:“您放心,我答應的事,我一定做到,不過現在,我不是纏你女兒,是保你女兒……要不是我,你女兒早幾天就已經開喪了……”
他冷冷一把將人推開,跟了上去。
君孝謙皺眉:幾天前那場墜樓事件,難道不是他為了引織夏注意,故意設計的嗎?
這個男人,身手是好,可是幹的那些事,放在國內,足夠槍斃一百次。
這樣一個人跟著織夏,隻會給君家惹來大麻煩……
所以,織夏的婚事,必須早早定下來——他擔心,他這個傻女兒,最後會落到謝長風的手上……
他們君家隻有這樣一個繼承人,可不能被一個不三不四的男人給拐了去,要是被鬧大了肚子,那麼,未來的外孫,他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
*
另一頭,君織夏、謝長風、厲勝男很快就折回到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