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家家戶戶門口都點起了燈籠,照的街道亮堂堂的,每家門口都貼著對聯,窗戶上窗花紅彤彤,屋裏則是燈火通明,大福字貼在房門上,大門對開貼上了門神,鞭炮齊鳴,煙花齊放,街上孩童們拿著糖嬉笑打鬧,每家煙筒都冒著滾滾炊煙,走在街上香氣四溢,笑聲傳遍街頭巷尾。
鬱茉兒身上披著眀彥開的大衣,這軍大衣她以前總是穿,她小的時候,總是跟她爹在軍隊裏,每到冬天冷的時候,鬱師長就會用軍大衣把她裹起來。
眀彥開和鬱茉兒走在街道上,兩個人一路一句話都沒說,鬱茉兒有好幾次都想說點什麼,改變一下這尷尬的氣氛,可是她一看到眀彥開認真看路的臉,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一輛汽車疾馳而來,明彥開轉身擋在了鬱茉兒前麵,那車子從明彥開後背擦過,明彥開身上的那件軍裝,被刮出了一個大口子,鬱茉兒被這一幕驚住,她隔了幾秒才問到:“沒事……你沒事吧?受傷了嗎……傷哪了?”
明彥開看著鬱茉兒著急的樣子,在心裏偷偷笑了起來,他摸著自己的腰,隨後假裝站不穩的說:“好像……背受傷了……”
鬱茉兒趕緊看了一眼明彥開的背,她一把推開明彥開說:“背受傷了,你捂著腰幹嘛?”
明彥開說什麼都是淡淡的,沒有什麼情緒,他突然意識到這一點,隨後繼續捂著後腰說:“啊!腰疼……”
明彥開大聲喊到,他皺著眉頭,嘴也咧著,表情要多猙獰就有多猙獰,他彎著腰,仿佛下一秒就要在地上打滾了。
鬱茉兒看著明彥開,那表情仿佛在看什麼怪物,明彥開站直了身體,他略顯尷尬的笑了一聲,隨後依舊淡淡的說到:“我……不像受傷了,是嗎?”
“你……為什麼說話都是一個語氣,高興是這樣,不高興也是這樣?”
鬱茉兒沒想到自己會問出口,明彥開笑了笑,這次他的語氣變了,那聲音中略帶挑逗,他開口說到:“因為我不想讓人猜出我的喜怒啊!我……怕被人抓住軟肋。”
眀彥開深吸一口氣,他試探著拉起鬱茉兒的手,表情嚴肅的說:“鬱茉兒我感覺,你就是我的軟肋。”
這時仿佛時間靜止了,明彥開不知道自己那話說沒說出去,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就這樣站在街角。
白副官匆匆趕來,他站在明彥開耳邊說了什麼,此時明彥開才回過神,他回頭對白副官說:“白副官……送玉老板回去。”
眀彥開就這樣離開了,在鬱茉兒的麵前,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鬱茉兒都再也沒有見到,這個說她是軟肋的男人,他仿佛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的消息,而鬱茉兒那顆剛剛泛起漣漪的心,就這樣靜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
鬱茉兒照常登台唱嫦娥奔月,她背對著觀眾們,開口唱到:“秋風……起……”
一句秋風起,鬱茉兒才轉過頭來,她甩了一下袖子繼續唱到:“落葉……飄……秋月……掛天上,剪不斷……縷縷憂思,繞……愁腸,不……料想……一池……靜水……生啊……啊啊啊……啊啊……波……啊啊啊啊……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