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馬車逐漸走遠,直到走出宮門再也看不到,程詠煜才轉身準備離開。
身後正站著程詠煜和夏扶柔,兩個人站在不遠處並肩看著這邊,不知道看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程沅曄冷眼掃了一圈走向另外一個方向,遠遠地避開了程詠煜和夏扶柔。
夏扶柔看著程沅曄的身影逐漸走遠,輕聲說道:“顏若汐和安王真是恩愛,沒想到他們早早便暗度陳倉在一起了”。
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瞄向身旁的程詠煜。
程詠煜背對著手冷臉看著安王離開。腦海裏不斷地浮現剛才程沅曄和顏若汐恩愛擁抱等親密的動作,不自覺停下了腳步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說不清浮現在心底的情緒是什麼?有些苦悶,又有一些酸意。
在暗淡的黑夜中,兩個人像是兩顆發光的明珠,奪走了他的視線和注意力,連夏扶柔在他的身旁說話他就聽不到了,視線無法從眼前的一對壁人的身上移開視線。
“太子殿下?”
程詠煜回過神,收回視線看向身側的夏扶柔,後者看到他的冷眼緊張道:“太子殿下,您剛才聽到扶柔說話了嗎?”
程詠煜抬手揉了揉疲倦的眉心說道:“抱歉扶柔,我太累了,剛才你說什麼?”
夏扶柔的眼底閃過一抹的暗淡之色,瞬間消失不見,柔聲道:“太子殿下是不是還在怪扶柔?”聲音帶著委屈和哭意。
程詠煜聽到這個語氣瞬間心軟了,轉過身彎腰看著她說道:“我什麼時候怪過你了?嗯?”夏扶柔低垂著腦袋說道:“太子殿下是不是不高興了?扶柔和劉舜大將軍真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什麼也沒有發生。扶柔是清白的,太子殿下要相信扶柔啊”。
一想到劉舜興奮激動的模樣,程詠煜的心裏就堵著一口氣,冷聲道:“劉舜也是不自量力,居然看中了我的女子。扶柔,你放心,這不是你的錯,孤也沒有再怪你”。
夏扶柔抬起頭,一雙可愛的杏眼帶著柔光和水光,在漆黑的黑夜中閃閃發光動人,令男人看到難以保持。夏扶柔哽咽道:“那,太子殿下是在生氣什麼?太子殿下明明就是在生扶柔的氣,太子殿下騙人!”一邊說一邊落下了淚珠,程詠煜看著心疼極了,抬手溫柔插去她眼角的淚珠,柔聲安慰道:“孤沒有,孤真的沒有在生氣”。
程詠煜轉開話題主動問道:“扶柔怎麼和顏若汐一起彈奏了一樣的曲子?扶柔也喜歡《落山》嗎?”
夏扶柔的身子一僵,低垂的腦袋令程詠煜看不到她臉上閃過的一抹恨意和怨恨,再抬起頭來隻有無盡的悲傷之意,眼眶的淚水越來越多,皺著眉頭委屈問道:“之前顏若汐妹妹來到青樓詢問過我曲子,我說了另一首曲子《流水》,我覺得她適合彈奏這首曲子便推薦給她。我也說好了我要彈奏《落山》,我也是沒有想到顏若汐到最後居然會和我彈奏一樣的曲子。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說完哭得更凶了,仿佛收到了巨大的委屈。
程詠煜臉色一黑,壓抑住內心的浮躁之情,暗想顏若汐果然沒有變,還是隻會使用這些小技巧來奪人眼球,淨是隻會奇怪他人為樂。
夏扶柔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抽泣問道:“為什麼太子殿下都沒有尋我?太子殿下可知我想你想得多久嗎?扶柔等得心都碎了”。
程詠煜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猶豫道:“孤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自然是無法抽去時間去尋你,過幾日孤再出宮去找你可好?別哭了好不好?”
程詠煜好不容易安慰好夏扶柔後派人送她出宮回去,目送她嬌小的背影逐漸走遠。程詠煜有些恍惚,看到夏扶柔的背影和記憶中一個女子的背影逐漸重合,女子的背影帶著夏扶柔沒有的活潑歡樂之氣,還有絲絲的嬌氣和熱情。
程詠煜愣住,暗想怎麼又想起顏若汐起來了?
從皇宮回來之後,侯府又逐漸忙碌起來了,顏若汐也沒有悠閑地躺在家裏做鹹魚。因為侯府忙碌起來的原因一個是她,一個是關於顏冰燕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