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在電影之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環,特別是在文藝電影之中,例如張藝謀,構圖藝術以小見大。
《大紅燈籠高高掛》之中幽靜,哀牢般的宅院;《紅高粱》中紅衣紅褲紅蓋頭等等。
一個最簡單的比喻,有構圖光線以及色調的連床戲也更引人入勝,《菊豆》中那鮮豔的色彩,以及抖動的紅綢,伴隨著機器咯吱聲。
讓人無限遐想之際,卻又沒有絲毫******。
而因為拍攝方式,真實電影所要求的構圖比傳統電影更甚,試鏡一開始楊駿那雜亂的房間也是經過詳細設定的,從一開始沒有開蓋端端正正立著的酒瓶,到後來歪歪扭扭跌倒的空瓶子,就是在隱喻楊駿。
還有這個房間色調,窗戶關閉,光線射照在鋪滿花花綠綠窗紙的玻璃上,窗戶是亮通通,但一絲光暈也照不進房屋。
因而房間昏暗,當為楊昊開門,一抹光很明顯的順著門縫照射,但僅僅數秒後又關上了,這同樣是一種隱喻。
章漸長拍攝文藝片可有一手,場景設定也是如此,但蘇葉改動的這個背景模板就讓在場所有人一愣。
“這是?”章漸長腦子有些疑惑。
後勤總管也添了一句:“怎麼能這樣瞎改。”
檢測室的試鏡明星同樣的疑惑萬分,來看看他改成什麼樣了……
緊閉的窗戶大開,強烈的太陽光讓整間房屋敞亮,這就完全破壞了那種壓抑,昏暗的感覺了。
場景真的是能夠影響氣場的,在《英雄》中陳道明演繹的秦王,李連傑演繹的無名,從台詞上來說無名這個角色表情冷峻台詞也是簡練,按理來說是無名壓住秦王,最後雖然身亡,但卻以話語誅心。
當然劇本也是要的這個效果,可陳明道台詞“念白”太超凡入聖了,一句“寡人想知道,你手無寸鐵,如何刺我?”直接嗨住了場麵,最後張藝謀就是通過更改曾經,才讓李連傑演繹的無名壓住了陳道明演的秦王。
現在蘇葉提前修改的場景模板,完全是與開始的背道而馳,原本黃演瞳和陳瑪結合潛意識就夠難以控製了,現在還擯棄了能夠增添角色壓抑文中的場景,這就是在作死!
有的試鏡明星低頭議論,說著蘇葉這是不是破罐破摔的節奏啊。
也就是這時,穩重的白漫卻忍不住驚呼:“孤獨?!”
也就是這道驚呼,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對就是孤獨,蘇葉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絲毫悲傷的情緒,但卻給人一種難以言狀的孤獨感。
分外明媚的陽光灑落在蘇葉演繹的楊駿身上,卻絲毫不能在那句沉重的身軀上增添一抹活力。
試鏡劇本一開始有一分鍾的獨角戲展示,也就是更深刻楊駿這個人設的表達,晁謙是歎氣、恭武傑是沉默而累計情緒,等等各有千秋。
可蘇葉,沒有發出一句話,更加沒有借助場景中的任何一件道具,就是純粹的一個人,無聲的展現。
演戲絕不是一見簡單的事情短短數秒之中,蘇葉的眉毛、眼睛、嘴巴、舌頭、臉頰、肩膀、手腕、手指,再從腳踝到腳掌的每一個細小的挪動。
這數十處地方,每一處地方單獨來看都沒有什麼,都是普通人平時會做的動作,但合到一起,卻行程了一種奇異的韻味,以及怪異的模式,造就了難以言表的孤獨。
就仿佛是一台由數十個零件組成的機器,這些零件本身是無用的,可一旦組成了這樣一台機器,就能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