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師徒二人對殺人的事情供認不諱,瓷器莊的管事也指認出了陳師傅,至此,味鮮居的命案真相大白。

將陳家師徒押下去後,趙縣令連忙從桌案後走出來,對杜顏齊行了個大禮,“今日一案牽連甚廣,能在三個時辰內破案還真是多虧了杜公子!公子大才,讓在下五體投地!”

“這禮我可受不起啊!”杜顏齊托著手將他扶起,“縣令大人嚴重了,味鮮居也有我的一份,我自然不會眼看著它出事。如今這案子破了,大人安心,我也安心。”

合作多次,趙縣令多多少少也了解杜顏齊的脾性了,於是沒有多弄那些繁文縟節。直起身道:“如今這天色也不早了,二位忙了這麼久,不如留下來一起吃頓便飯?”

杜顏齊斷然拒絕,“不了。”

他似乎想起什麼又道:“今日這事與味鮮居無關,也與盧二爺和顧小姐無關,他們也是受害者。還請大人把他們放出來,別讓他們在牢裏受過。”

“好的好的,我這就叫人把他們請出來!”趙縣令連忙應好,還道,“我會命人張貼告示,將今日案子的始末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絕對不會讓味鮮居背了汙名。”

這話甚何杜顏齊心意,他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

味鮮居目前是他們家主要的經濟來源,雖然少了這份收入杜顏齊還有其他賺錢的門路,但至少付出的心血就這般毀於一旦,他還是會不甘心的。衙門能幫忙澄清是再好不過的。

他真心實意的道謝,“那就多謝大人了。”

趙縣令連連擺手,“不用這麼客氣,小事一樁!”

告別趙縣令,杜顏齊便摟著樓錦薇出了衙門。

從衙門到家的路他已經滾瓜爛熟了,哪怕眼瞎,哪怕沒有樓錦薇領著也能順利走回去。不過他卻停在了門口,睜著那雙灰蒙的眼睛左顧右盼,茫然又無措道:“錦兒啊,咱們該走哪條路回家啊!”

沒有得到回應,他又試著往前跨了一步。可前頭是個台階,杜顏齊一腳踩空。

“哎喲!”

“小心!”

樓錦薇扶著杜顏齊站穩,後者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好險好險,差點就摔死了。”

“不會的,我拉著你。”樓錦薇說著扶住他的手,攙扶著他走下台階,那模樣專注又小心翼翼,於是乎她根本就沒注意到杜顏齊嘴角勾起的笑容。

聽完珍珠的故事後,杜顏齊便察覺到了樓錦薇的不對勁,她似乎在感同身受的懼怕著什麼,又似乎深陷在了恐懼中,那恍惚的狀態讓人擔憂不已。而且之後她也一言不發,這讓杜顏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有一種她會去做傻事的危機感。

這一招雖然有受傷的危險,但能被樓錦薇的注意力拉出來,杜顏齊也覺得值。

一路走,杜顏齊便一路找話,“忙了一天都沒吃東西,錦兒餓壞了罷,我們不如先尋個地方吃點東西再回家?”

樓錦薇問:“你想吃什麼?”

“不如去東悅酒樓給盧婧貢獻點?”

樓錦薇沒說好,也沒拒絕,隻是默默扶著他轉了個方向。不過剛走幾步,杜顏齊便察覺她的步子慢了下來,最後漸漸停了。

杜顏齊問:“怎麼了?”

樓錦薇的目光落在路邊一個小攤上,良久後才輕聲道:“我們去吃雲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