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突入襲來的頭痛讓她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爸,媽,姐醒了?”守在床邊的小姑娘興奮的扭頭衝門口的人呼喚。
“閨女,感覺還有哪裏不舒服?”一個慈愛的陌生麵孔映入薑雪眼瞼。
薑雪感覺不對,猛然起身,眼前的女人皮膚黝黑,黑白相間的頭發在後腦勺上盤了一個很老氣的發型,身上洗的發黃的碎花棉襖上還帶著補丁,身後梳著兩個麻花辮的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擔憂加害怕的目光投向薑雪。
“你們是誰啊?我這是在哪裏?”薑雪環顧四周的簡陋環境,最後目光落在自己身下的火炕問。
“這娃是咋了?該不會是摔壞了腦子吧?”女人扭頭對披著補丁棉襖,戴著老式帽子,嘴裏叼著電視裏,才能看到的煙袋鍋的男人說。
男人四周煙霧繚繞,薑雪看不清他的臉,但從聲音可以聽出他的憤怒:“我不管她腦子摔沒摔壞,反正蕭家這門親事是結定了,誰都改變不了。”
女人上前推了他一下,開口抱怨:“孩子剛醒,你說這事幹啥?”
男人白了她一眼,蹲在門口,狠吸一口煙袋鍋子。
“姐,咱爸的寧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但咱爸是關心你的,為了你和蕭家的婚事,咱爸咱媽沒少上火,所以你就別再讓他們二老操心了。”女孩拉著薑雪的手臂哀求著。
薑雪腦中一片淩亂,她用手掌拍了拍頭:“你是薑娜?”
“姐,你怎麼了?我當然是薑娜?”薑娜笑著回應。
“現在是八零年代?”薑雪難以自信的問。
“是啊!你沒事吧?姐。”薑娜關切的目光投向她。
薑雪明明記得自己正在醫院手術室,為第八台手術病人做手術,本來就得了重感冒的她,因為連續做了八台手術,因為體力不支昏倒在手術台上,怎麼一覺醒來就莫名其妙的從00年代到了這個年代?
最讓薑雪不理解的是,她的腦海裏竟然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記憶,薑雪依然不敢相信的拿起梳妝台上的鏡子,頓時整個人都傻了,鏡子裏滿臉橫肉,將五官都堆積在一起的胖女人是誰?
薑雪努力回想身體女主人的記憶,女主上有帥氣哥哥,下有水靈小妹,偏偏中間的她天生肥胖,成了家裏最大的負擔,今年不過十九歲的她,本應該是花容月貌最美的年華,卻因為肥胖成了村裏村外人人議論的笑柄。
八零年代,十九歲的年紀應該是找婆家的時候,可因為肥胖的薑雪,成了家裏的老姑娘,成了父母最操心的人。
鄰村蕭村長家的生活條件是村裏村外出了名的好,媳婦是當地小學的老師,兒子自幼聰明伶俐,長相帥氣,卻因為兩年前的一場大病燒壞了腦子,得了智障,現在的蕭陽,智商和七歲的孩子差不多,繼承蕭家唯一血脈的蕭陽和薑雪本應一個是天,一個是地的兩人就這樣被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本來就自卑的薑雪因為無法承受巨大壓力,跳崖自殺。
薑雪瞪大雙眼,短粗胖的手指捏了捏臉上的橫肉,真實有痛覺的她咽了咽口水,難以接受的喃喃自語:“我重生了,重生到八零年代了,天啊!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