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一個人真的會毫無希望的愛另一個人很久嗎?
許翹一開始也是不信的。
直到他遇見江挽櫟。
少有的幾次碰麵,偶爾的交談。
達成合作握手時掌心傳來的溫度仿佛都在告訴他……逃不掉了。
那天國際電影節其實他也去了。
許翹坐在整個大廳最中間的位子,他是國內知名教授,是陳德儀的徒弟,想要弄到這一張票簡直輕而易舉。
而因為有陳德儀的消息,他也清楚的知道這兩個人會獲什麼獎。
江挽櫟跟陸盛欽站在台上,聚光燈全都打在他們倆身上時。
許翹看到了江挽櫟臉上那份淡然隨和。
分明是異於平日裏她偽裝起來的慵懶隨意,那麼坦蕩自然,大方優雅。
就好像是初見時。
他看到的那個明亮,耀眼的女孩子。
許翹不知道自己眼睛為什麼忽然模糊不清,他甚至聽不到陸盛欽在說什麼話。
唯一清楚的,是江挽櫟站在陸盛欽旁邊。
淡然的模樣美得讓他心驚。
他像是鮮少會看到江挽櫟這麼盛裝打扮,也鮮少鮮少看到這兩個人站在一起。
如今一看,還真是般配得讓他心生妒忌。
分明近得可以看清台上兩人表情的細微變化,可許翹這個時間卻發現自己的視線被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看不清。
不敢眨眼。
不敢低頭。
咬著牙,努力偽裝自己無所謂的樣子。
他永遠都隻會是她的師兄,永遠都隻能當他的師兄。
許翹沒有想到在這一刻他自己的記憶,居然一下子回到了那天江挽櫟跟陸盛欽到他家來吃年夜飯的時候。
那天他從外麵買菜回來。
其實也就是難得回家,主動去買菜,也沒想到江挽櫟跟陸盛欽兩個人會突然過來。
他就那麼隨隨意意的開了門。
剛抬頭就看見客廳沙發上正跟他媽媽握著手在說話的江挽櫟。
大概是聽到開門的動靜,恰好江挽櫟也轉了頭看向他。
笑盈盈的,溫溫婉婉的這麼看向他。
臉上的笑容讓他有一瞬間像是看到了初見時的模樣。
肆意,張揚。
眉眼驕傲,鮮豔明亮,美得不可方物。
卻仍舊是那麼軟軟的乖巧的坐在他媽媽身旁,看到他時溫溫柔柔的笑起來,叫了一聲:“許師兄。”
他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一種感覺,仿佛江挽櫟已經是他的妻子,現在在家裏等他買菜回來做飯。
那也是他頭一次在江挽櫟麵前失態到控製不住自己。
若不是拎菜的手握拳用指甲掐著自己掌心勉強擠出一絲理智的話,許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他太愛江挽櫟了。
從頭一次見麵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愛了很久。
台上那個站在陸盛欽身旁,碰著獎杯處變不驚的人,仿佛永遠都端著她的慵懶恣意。
那個他一眼就再也沒忘記過的人。
那個人叫江挽櫟。
陸盛欽的江挽櫟。
永遠都不會是許翹的江挽櫟。
他依舊是這麼端坐著,氣質隨和,抿唇微笑。
誰都不會看到那幾乎陷進肉裏的指甲和眼底深處洶湧著的被他狠狠壓抑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