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她越喘越急,呼吸困難,心口急劇地起伏著。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很燙,不僅如此,她的咽喉也像被火燒了一樣,呼出滾燙的氣。
我發燒了嗎?生病了嗎?她有些迷糊地想著。
是的,她一定生病了,否則的話,為什麼現在會這麼難受……
悅菱站了起來,可是她覺得整個人都是暈頭轉向的,她跌跌撞撞地往鏡子那裏走去。鏡子裏的女人也跌跌撞撞地朝她走來。
咚的一下,她撞到了鏡子上。
門外的瑜顏墨原本跪在地上,頭也埋著,聽到這突然的一聲響,急忙抬起頭來:“悅菱?悅菱?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顏墨……”悅菱的聲音,帶著一絲媚氣,帶著一絲哀弱,從裏麵傳來。
瑜顏墨一聽到這樣的聲音,腦子裏頓時哄的響了一下,理智瞬間如岩漿一樣爆炸。
“悅菱!”他喘著粗氣,砸著門,“快,快給我開門,快讓我進去……”
腿上的傷口已經不怎麼疼痛了,之前喝下的藥完全沒有排解出去,又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悅菱,”瑜顏墨扭著門鎖,“你快點,快讓我進去……”
室內,悅菱緊緊地貼著冰涼的鏡麵。鏡子的溫度讓她覺得稍稍好受一些,她難受地用身子摩挲著光滑的鏡麵,幾乎要哭了起來。
“顏墨……顏墨……你在哪兒……”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之前她喝了剩餘的咖啡,由於加了水,所以藥效稀釋了一點,發揮的作用也慢了許多。可是王欣蕊為了得到瑜顏墨,本身就下了加倍的劑量,此時她經過剛才的奔跑與和瑜顏墨的爭執,藥物已經被完數吸收。
悅菱痛苦難耐,她從沒有過這種感受。好像渾身都浸泡在熱水裏,軟而無力,隻希望有利刃尖刀來將她割碎,從這種束縛的感覺中解脫出去。
她現在已經沒有了清醒的意識,隻知道自己想要瑜顏墨,想要被他抱在懷裏,想他吻她,想他撫摸她,刺穿她。從前那種青澀的渴望,現在突然變本加厲,成為了無所遮掩的需要。
“顏墨……救救我……”悅菱的手不受控製地撕扯著自己的裙子,她嗬出的熱氣讓鏡麵模糊,滾燙的淚流下來,她呼吸難耐。
瑜顏墨在門外聽到她的呼喊,心急如焚,他想要去找鑰匙來把門打開,可是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他想不起來鑰匙在哪裏。
突然,他轉了回去,從桌子上摸到了那把手槍,衝到房門前,一槍崩了門鎖。
瑜顏墨衝了進去。
他看到悅菱此時正癱軟在鏡子前,魅惑的重影雙雙交疊。
他衝了過去,抱住了她。
三年以來,無數次夢中所祈禱的,沒有間隙的、完整的擁抱,終於在這一刻實現。
……
瑜顏墨是在午後一點過才醒來的,他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臂彎裏的小女人還在不在。
他看到她恬靜地躺在他的一側,脖子枕著他的手臂,睡得好似一隻安詳的鳥兒。他輕手輕腳地撐起了一點,看著她小巧的耳垂,還有她纖長的睫毛,以及略微有些不滿微微翹著的唇。他忍不住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際。
她睡得極其的沉,大概是因為之前太過激烈,搞得她體力都透支了。
他又輕微地撫了撫她的發絲,他一縷一縷理著她的發絲,好像在打理一件自己失而複得的珍寶。
“悅菱……寶貝……”他一次次輕吻著她,一次次不斷叫著她的名字。
她在他身邊,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
“你回來了嗎?是嗎?寶貝?”他不敢相信,也無法壓抑自己激動的情緒。哪怕已經通過了那種方式釋放,他依然覺得自己的情感滿得要溢出來了。
或許他吻得太頻繁,又不斷在她耳邊喃喃自語,悅菱“嗯”的呢喃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
她先是睜開一下,隨即又閉上了眼。
太累了……
全身都好酸軟,尤其是雙腿,好像被人把骨頭都抽光了一樣,她想動,動不了。有些心慌,有些難受,又渴又熱。
似乎有個男人的氣息在耳邊拂動著,還有個輕輕地聲音傳來:“寶貝……睡好了嗎?”隨即的,有人把她的耳發挽到了後麵。
悅菱迷迷糊糊像在做夢,她隻覺得這個聲音像是瑜顏墨的。
她好像在夢中回到了從前,回到了他們兩小無猜的時期。她雖然身體很不舒服,但是心裏卻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她想叫他的名字,想要挽住他的手,但是實在沒有力氣。掙紮了一小會兒,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瑜顏墨見悅菱沒一會兒呼吸又緩慢了下來,知道她竟然又睡著了。他撫摸著她的肩頭,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她在他懷裏的時候,真是像極了一個小嬰兒,像極了他們的寶寶小時候。
不論是抱著她,還是抱著寶寶,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心底湧出的幸福的力量。
悅菱大約又睡了好幾分鍾,期間瑜顏墨一刻也沒停歇過,不是摸摸她這兒,就是親親她那兒,還外帶複讀機一樣的重複呼喚功能。
悅菱這次終於醒了,她先是動了一下,然後翻過了身,之前她一直背對著瑜顏墨,此刻突然轉過來,立刻和他的臉對視著。
悅菱的目光還有些迷茫,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她的嗓子也完全沒打開,卻是不自覺地叫了一聲:“顏墨?”
“是我,寶貝。”瑜顏墨立刻抓起她的手,放到嘴邊吻了一下,然後又埋下頭去,接連著吻了她好幾下,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
悅菱被他親得有些清醒起來。
她眸子動了動,突然醒悟過來自己是在哪裏。
突然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刻坐了起來,肩頭險些撞到了瑜顏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