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雲是宋宴淮最好的朋友,他對宋宴淮的仇敵自然是知道一些的,看到這碧色的珠子,顧流雲猜測道:“這是對嫂子動手的那些人不小心遺落的東西嗎?”
“不是不小心遺落,而是故意留在這裏,就為了告訴我,對梔梔動手的人是他!”宋宴淮冷著臉道。
“他這是明晃晃跟你宣戰了啊!”若是這次出事的人不是葉千梔,顧流雲還有心情調侃幾句,可是他知道葉千梔對宋宴淮來說有多重要,所以他連玩笑都不敢開,隻得小心翼翼道:“晏淮,我們要不直接打上門去?給嫂子報仇?”
都說對手才是最了解對手的人,宋宴淮看著掌心的碧色珠子,他搖了搖頭:“他敢留下這個珠子,就不怕我找上他的老巢。”
說不準在他決定對葉千梔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把老巢給挪了個地方,他現在找上門去,也不過是撲一場空。
“讓人去調查最近有誰跟他有過聯係,定然能找到蛛絲馬跡。”他都敢把代表自己身份的珠子明晃晃留下來,就說明他也沒想著給對方隱瞞。
宋宴淮可不認為他會突然發瘋,對他的人動手,畢竟他娶妻的事情隻是告訴了身邊的幾個人,又沒有宣揚得天下皆知。
有了目標人物,調查起來自然就事半功倍,很快一個名字就落入了宋宴淮眼中。
“杜菲芋。”看著紙上寫著的這個名字,宋宴淮周身的溫度直接降至冰點。
站在宋宴淮旁邊的墨玉,突然覺得周身都冷飆飆的,他下意識揉了揉胳膊,明明是秋高氣爽的秋季,為何他有入冬了的錯覺?
不過他看著紙上那個名字,心裏也是有點意外,不過想到杜菲芋對自家主子的一腔深情,卻又沒那麼意外了。
調查送上來的除了杜菲芋的名字外,還有杜菲芋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出的力。
從那個人身上找到了杜菲芋這個人,宋宴淮便重點去調查杜菲芋,這一查可不得了,他查出了杜菲芋跟他手下的某一個人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把人迷得不要不要的,他們這次調查事情會這麼吃力,這人也做了不少的貢獻。
等把事情調查清楚後,宋宴淮也知道為何墨紅跟葉千梔為什麼會沒在一起了。
原來是杜菲芋知道他身上中的毒需要什麼解藥,還有幾味藥一直都沒有找到,她知道葉千梔一直都在給宋宴淮找藥材,便讓人給葉千梔那邊傳遞了消息。
葉千梔一得到這個消息,驚喜得不知所措,立刻就派墨紅去找藥材。
而就在墨紅離開的兩天後,跟杜菲芋有關係的那個人發揮了作用,他偷了宋宴淮的信鴿,給葉千梔送去了一張杜菲芋寫的紙條,也是因為這張紙條,讓葉千梔離開了東屏村,往京城跑。
在知道葉千梔離開東屏村後,杜菲芋就去聯係了宋宴淮的那個死對頭,利用了幾個藥方,讓對方成為了她手中的刀刃。
看完了整個調查的結果,宋宴淮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他很快就穩定了情緒,讓人把證據給封存好,再把跟杜菲芋有染的那個人給抓了起來,這才拿著證據前往秦王府。
按道理來說,宋宴淮是秦王的謀士,理所應當應該住在秦王府,這樣才好給他出主意,不過宋宴淮不喜歡住在秦王府,他一直都是住在外麵,秦王邀請了幾次,見他沒這麼打算後,便也沒有再強求。
杜神醫父女就不一樣了,他們為了表示自己對秦王的忠心和信任,倒是一直都住在秦王府。
宋宴淮要找他們算賬,自然隻能去秦王府。
秦王最近跟宋宴淮因為一些事情鬧得有點不愉快,宋宴淮和秦王的想法迥然不同,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
再加上宋宴淮最近忙著找葉千梔,更是徹底沒跟秦王聯係。
秦王一直都以為宋宴淮是因為上次兩人的爭執生了氣,他正想著要不要上門去拜訪,宋宴淮就上門了。
秦王一喜,立刻起身迎了出去,見到宋宴淮時,秦王誠懇道:“晏淮,上次的事情是本王想太簡單了,本王沒想那麼複雜,是本王的問題,本王在這裏給你賠不是。”
“殿下沒錯,不過是我們的立場不同,看法自然也不一樣。”宋宴淮早就習慣了秦王利落認錯的態度了。
秦王是天之驕子,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沒吃過苦頭,自然也無法跟廣大貧苦百姓共情了。
宋宴淮就不一樣了,他出身貧寒,哪怕宋家的條件在東屏村算是數一數二好,從小到大也沒吃什麼苦頭,但是他從小生活的環境和周圍人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他都是看在眼裏的。
他很小的時候就立下了目標,長大以後,他一定要當大官,一定要竭盡全力為百姓謀福利,讓他們的日子過得好一些。
哪怕他現在人微言輕,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還是會盡力多做一些對百姓來說是好事的事情。
而秦王就不一樣了,他是皇子,向來是以自己為中心,所以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我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如果能得到好處,他自然樂意去幹,如果他得不到好處,甚至還有可能引來上頭的那位的不滿和打壓,那就得不償失了。
“晏淮,咱們這就算是說開了,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本王一定聽你的,絕對不會一意孤行。”秦王保證道。
對於秦王的保證,宋宴淮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心裏很明白,秦王也不過是這次沒聽從他的建議,吃了點小虧,所以才主動跟他道歉服軟,但是等下次碰到這樣的事情,秦王殿下依舊是會一意孤行。
對於秦王殿下的出爾反爾,宋宴淮早就習慣了。
宋宴淮順著秦王遞過來的梯子,順勢而下。
秦王見宋宴淮似乎並沒有因為以前的事情生氣,他放下心來,讓人上了茶水後,他這才跟宋宴淮炫耀:“晏淮,本王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很喜歡前朝張文墨的書畫,本王前幾天剛剛得了一幅他的畫卷,你給本王掌掌眼,看看是不是張文墨的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