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的都城建成已經一千四百多年了,曆經了好幾個王朝的更迭。
這座城有著非常厚重的曆史痕跡,斑駁的城牆,似乎在無聲地給大家訴說這千百年來發生的事情。
初來京城的人,看到高聳威嚴的城牆,十分震撼!
京城不虧是京城,是大盛最繁榮的地方。
排隊進城的人很多,京城的東南西北各有城門,每個城門排隊進城的人也不少,隊伍還挺長的。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眼看就輪到他們進城了,於月小可愛突然就緊張了起來,她一把抓住了葉千梔的手,無措道:“梔梔姐,你說姐夫會不會不喜歡我和哥哥?會不會把我們趕出來啊!”
人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會提心吊膽、惶恐不安!
“不會,他是個很好的人,不用擔心。”葉千梔輕聲安慰著她。
坐在外麵的於列聽到葉千梔和於月的交談聲,他眉眼處染上了幾分憂愁。
他倒是不擔心那個素未謀麵的姐夫歡不歡迎他,他很擔心葉千梔跟她丈夫的事情。
換做任何一個人,怕是都沒法接受自己的妻子跟一個陌生男人同在一個屋簷下住了好幾個月,雖說他們兩人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但是於列還是很擔心。
他最怕的是,那位還沒有見過麵的姐夫,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表麵上對葉千梔的回來,很是欣喜,可背地裏卻很嫌棄葉千梔,說不定兩人以後吵個架什麼的,他都能提起這件事,傷葉千梔的心。
不管於列多擔心,檢查過後,牛車順利進了城。
京城很大,分內城和外城。
住在內城的大多數都是有權有勢的權貴,外城住的人就比較雜了。
葉千梔以前來過京城,還跟著宋宴淮在京城玩耍過好長一段時間。
再次踏上這片土地,葉千梔一點都不陌生,她指揮著牛車往宋宴淮在京城置辦的宅院走去。
牛車穿過了一片一片的街道,走過了不知道多少的彎道,在葉千梔的帶領下,終於找到了宋宴淮在京城的落腳之地。
安靜的街道上,牛車駛過的聲音就顯得很刺耳了。
葉千梔挑來了車門的簾子,雙眼盯著眼前熟悉的大門,眼眸微微有些濕潤。
她想念的人,想要見的人,就在這扇大門後麵。
從離開東屏村,到後麵出事,葉千梔一直都很堅強,哪怕那時候掉下了山崖,生死不明,她也隻是遺憾,沒能再見宋宴淮一麵。
吃過了這麼多的苦頭,她為的不過是想知道她心上的那個人是不是平安無事。
望著越來越近的大門,葉千梔越來越緊張,手指不自覺地摳著掌心,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內心的緊張。
就在葉千梔到達京城的時候,找了她半年的宋宴淮,也終於尋得了她的一絲消息。
“你說什麼?你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在墨玉說完話後,宋宴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催促墨玉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生怕是自己幻聽了。
“按照主子的吩咐,以山崖為中心,向四周開始排查,經過幾個月的排查,我們找到了一個名叫葉笙的少年。”會把這個消息送到宋宴淮手裏,那肯定是確定了這個人就是葉千梔:“葉笙是憑空出現的,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是為何會出現在天安縣。”
“我們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到他,主要是他居住的地方很偏僻,跟他有接觸的人也不多,還是後麵他們鎮上一大戶人家的媳婦難產了,葉笙使用了聞所未聞的法子,救了他們母子,成為了那戶人家的救命恩人,我們才注意到他。”
在聽到葉笙這兩個字的時候,宋宴淮就坐不住了。
世上名字一樣的人,不少,但是在葉千梔失蹤的地方出現一個叫葉笙的人,宋宴淮下意識就覺得是她!
看到自家主子那似悲似喜的神情,墨玉也是眼眶一熱,接著把自己的調查娓娓道來:“我們注意到他以後,便圍著他展開了調查,我們才知道,他當初受了很重的傷,救他的於家兄妹把家底都掏空了,這才把他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沒等她傷口養好,家裏就已經斷了糧,沒辦法,他帶著於家兄妹去鎮上賣了好幾天的魚片湯,機緣巧合下,他跟段家藥鋪的少東家認識了,葉笙這才去段家藥鋪幫忙幹活。”
“段家藥鋪?”宋宴淮沉吟道:“是不是幾年前賣了一批藥材給睿王府的那個段家?”
“是的。”墨玉點頭道:“因為當年賣了藥材給睿王府,段家被打上了睿王府的標簽,在州府和縣城都混不下去,最後隻能全家都遷移到了鎮上生活。”
宋宴淮已經坐不住了,他在屋裏走來走去,看著窗外那呼嘯的寒風,宋宴淮吩咐道:“收拾一輛馬車,我們現在就出發。”
“主子,您的風寒還未好,不如讓屬下去接太太回來吧!”墨玉見宋宴淮咳嗽得厲害,擔憂得不行。
這半年來,主子太難了,既要想法子應對秦王府那邊的事情,又要找人,還得尋找退路,這些事情全都堆積到了一起,全都壓在了主子的肩膀上,壓力可想而知了。
“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我不能親自接她回來,我不放心。”宋宴淮現在除了墨玉和自己,他對誰都不太放心,所以他才想著自己親自去接人。
墨玉還想要勸,誰知道他還沒有想好措詞,門外就傳來了蹬蹬瞪的腳步聲,很快阿平的聲音就在外麵響起。
“主子,太太太回來了。”阿平激動得聲音都發顫。
他剛說完這句話,書房的門從內打開了,宋宴淮如同一支離鉉的箭從裏麵衝了出來,他跑到阿平麵前,急切地問道:“你說什麼?”
“太太回來了,就在前院。”阿平一句話還沒有說話,眼前早就沒有了宋宴淮的身影。
阿平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確定眼前沒有宋宴淮的身影後,他這才看向墨玉,可憐巴巴道:“墨玉哥哥,主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