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背地裏做了不少的安排,當朱家人被推上斷頭台的時候,朱家藏在背地裏的人直接劫獄了。
可惜朱家人在大獄裏待了太長的時間,其他人被折磨致死,唯獨朱辛月的父兄存活了下來。
能救出父兄,朱辛月已經很滿足了,可她的父兄身體傷痕累累,還身中劇毒,隨時都有致命的可能,這些日子,朱辛月一直都在想辦法找人救父兄,可京城裏那些有名的大夫,她不敢找,生怕別人發現了端倪,直接去報官。
有能力的大夫不敢找,沒有能力的大夫又救不了她的父兄,情急之下,朱辛月聽說了葉千梔這個名字。
葉千梔是宋宴淮的妻子,按道理來說,朱辛月是不可能來找她的,堤防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找她救命呢?
不過現在宋宴淮跟秦王殿下鬧掰了,朱辛月一開始還懷疑這兩人時不時做戲呢,可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朱辛月確定了,這兩人確實不是做戲,而是真的鬧掰了!
他們鬧掰了,對朱辛月來說是一件好事兒。
這不,她得到消息說葉千梔來金玉齋挑選首飾,她就馬不停蹄趕了過來,為的就是求葉千梔出手幫忙。
葉千梔也沒有想到自己因為好奇,所以隨口問了問,居然給她挖出來這麼大的秘密,她眼神複雜地看著朱辛月,忍不住問道:“你把這件事告訴我,就不怕我說出去?”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知道的。”朱辛月不甚在意道。
“我問的是,你不怕我把你父兄還活著的事情說出去?而且你父兄一定還在京城吧?”葉千梔目光更複雜了:“我們初次見麵,你對我就這麼信任?”
“我也隻是賭一把而已。”朱辛月笑了笑,笑容勉強,她輕聲道:“葉大夫想怎麼做,那是你的事情,我能做的不過是據實相告。”
葉千梔定定地看著她,看得朱辛月手心冒汗,眼神都有點飄忽了,突然間葉千梔笑了起來,她眉目含笑道:“朱姑娘,你這個忙我幫了。”
“金玉齋是朱家的產業麼?”葉千梔問道。
朱辛月搖搖頭道:“不是,隻是金玉齋的幕後老板跟我有幾分交情。”
“這裏是安全的吧?”葉千梔繼續問。
朱辛月點了點頭。
“那行了,明天中午,我們在這裏不見不散。”葉千梔道:“記得把那兩位也給帶過來。”
聞言,朱辛月高興得不行,連連點頭。
事情說好了,葉千梔這才正色承諾道:“你放心,今天我們說的話,我們幾個人都不會往外傳,今兒我們是碰巧在這裏見了一麵,但我們互不相識。”
“多謝!”朱辛月舉起了茶杯,鄭重承諾道:“不管我父兄能不能康複,葉大夫都是我們朱家的大恩人。”
“行醫救人,這是我的職責。”葉千梔搖了搖頭:“謝字就不必說了,說不定以後我還會有事情要你們幫忙呢!”
聽到葉千梔這麼說,朱辛月倒是安心了一點,她不怕人家有所圖謀,就怕人家什麼都不求。
談好了事情,朱辛月就率先告辭了,葉千梔在金玉齋磨蹭了一刻鍾,這才下了樓:“掌櫃的,你這裏的玉石我不太喜歡,店裏什麼時候來新貨?到時候我再來看看。”
“這位太太,明日就有新貨送到,不如您明天再來看看?”掌櫃的忙不迭道:“有不少玉石是從爪哇國來的,據說成色很漂亮,很多姑娘和夫人們都喜歡著呢!”
“爪哇國?不是本土的玉石?”葉千梔意外地揚了揚眉。
“咱們本土的玉石成色沒有爪哇國的好,所以我們這才去外麵進貨。”掌櫃的解釋道。
“行,那我明天再來一趟。”葉千梔叮囑道:“要是有漂亮的玉石,掌櫃的記得幫我留下。”
“好說好說。”掌櫃的客客氣氣把葉千梔送走。
葉千梔帶著宋雲綺和於月出了門,又在街上溜達了好一會兒,買了不少小姑娘們才喜歡的東西。
等買完了東西,葉千梔她們三人這才慢悠悠地回了家。
“梔梔姐。”於月一回到家,立刻道:“剛剛有人跟蹤我們。”
“你還挺敏銳的。”葉千梔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我們從金玉齋出來,就有人跟上來了。”
“那人是誰啊?”宋雲綺雖然沒發現什麼異常,不過她相信自家三嫂的判斷。
“不是聖上的人,就是秦王的人。”葉千梔聳了聳肩,無所謂道:“他們是來盯梢秦王妃的。”
“她一個名聲盡毀的女子,有什麼值得盯梢的?”於月好奇問道。
宋雲綺想到了什麼,她眸光複雜道:“他們盯著秦王妃,要麼是因為在意她,要麼是想通過她找到朱家父子!”
“嗬嗬。”葉千梔冷笑道:“沒那麼多要麼,理由隻有一個,就是為了找到朱家父子。”
葉千梔回到了屋裏,一邊給自己倒了茶,一邊說道:“秦王妃是聖上的寵妃,可惜後麵因為聖上吃醋,所以被廢了,他要是真的喜歡秦王妃,又怎麼會舍得把一個美嬌娘丟到冷宮裏?任由她自生自滅?”
“他對秦王妃稍微有點真心,也不會把她賜給了秦王,自己不要的女人,給了自己討厭的兄弟,最後最倒黴的人是誰?”
不用說,肯定是這個被賜給秦王的女人了。
“聖上不喜歡她,秦王殿下視她為自己的汙點,她的處境已經很不堪了,那她還有什麼地方值得人盯梢?”
“唯有朱家的父子,她是朱家女,朱家父子被人劫獄,大家第一懷疑的人都會是秦王妃。”
“她也太可憐了。”宋雲綺感歎道:“兩情相悅的青梅竹馬不能相守一生,嫁給一個貪戀花色之人,最後還被這人當做一個棋子,給了他厭惡的人。”
“這個世上,幸運的人有相同的幸運,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葉千梔說道:“生而為人,哪有不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