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梔道:“沒有人一出生就什麼都會的,大家都是一邊長大,一邊學習,不會不可怕,怕的是不會又不肯學。”
“其實你去學習設計衣裳,比其他人會更有優勢。”葉千梔鼓勵道:“你對穿搭有心得,也知道怎麼搭配好看、吸引人眼球,你設計衣裳的時候,就想著我這衣裳要怎麼做才能比較符合大眾的審美呢!”
“或者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順眼怎麼來。”
這個朝代的衣裳款式也就那麼多,設計師設計的時候,也都是在同樣的款式上添加一點自己喜歡的元素。
餘長琴對自己沒信心,不過葉千梔對她倒是信心十足,為了不讓葉千梔失望,餘長琴最終答應了試一試。
隻要餘長琴肯去試一試,葉千梔就有信心她絕對會喜歡上設計衣裳這一工作。
“來,你嚐嚐這酸梅。”葉千梔拈起一個酸梅,塞到了餘長琴嘴裏:“我覺得有點酸,不太好吃。”
餘長琴喜甜不喜酸,酸梅剛剛入口,酸得她秀眉輕蹙,不過因為這顆酸梅是葉千梔給她的,餘長琴舍不得把酸梅吐掉,她忍著不適,慢慢地咬著。
酸梅個頭不大,等她吐出了裏麵的核,把果肉給吃了後,突然發現口中有微微回甘。
葉千梔跟著她一起吃,酸梅剛剛入口的時候,葉千梔就一連串地抱怨:“好酸,好酸,太酸了,我覺得我的牙齒酸得都軟下來了,完了完了,晚飯怕是都吃不了了。”
她嘴裏說著酸,可是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等吃完後,葉千梔倒還想著繼續吃。
酸梅這東西要麼不吃,吃了可就停不下來了。
“餘姑娘,好吃吧?”葉千梔衝著她甜甜一笑:“生活呢,不過就是酸甜苦辣鹹,人來世上走一遭,這些滋味都得嚐個遍,沒有人能避開的。”
“有些人呢,是先苦後甜,有些人呢,是先甜後苦,還有人一生皆苦。”
“不管是什麼滋味,隻要咱們心裏有希望,不為現實妥協,堅持到底,總有一天,不管是酸、苦、辣、鹹,最終都會添上一點淡淡的甜。”
聞言,餘長琴明白了,葉千梔是特意來這裏跟她說這些話的,為的就是開解她!
“葉大夫,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活著。”餘長琴眼睛有些濕潤,她看著葉千梔,聲音微微哽咽:“我不會自輕自賤,也不會嫌棄自己,我會好好活著,還會活得很好。”
她隻是雙腿沒法行動罷了,手和腦子都還能用,就跟葉千梔說的一樣,不會就學,隻要肯定,總有學會的一天。
葉千梔都說她對穿搭有心得,去學習設計衣裳肯定事半功倍!
她對葉千梔有種盲目的信任,覺得她說的都是對的。
後來,事實證明,葉千梔還真的沒有看錯她,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葉千梔過來這裏,一是剛剛得了兩盤子的酸梅,特意送一份過來,讓她們嚐嚐鮮,二就是她發現餘長琴最近情緒不太對,所以過來開解她的。
現在酸梅送了,人也開解完了,葉千梔功成身退,打算離開了。
就在她放下盤子,告辭離開時,餘長琴突然好奇問道:“葉大夫,剛剛我去找你,見到你跟一個穿藍色衣袍的男子在一起,他是你的相公麼?”
藍色衣袍的男子?
這不是宋宴淮麼?
“你剛剛來找我了?我怎麼沒見到你?”葉千梔蹙了蹙眉,“你不會是見到了他,所以特意避開了吧?”
“嗯。”餘長琴點了點頭:“你們難得有時間獨處,我可不能那麼不識趣,跑到你們中間耽誤你們倆秀恩愛。”
“我跟他那都是老夫老妻了。”葉千梔抿唇笑了笑,笑容甜蜜。
她過得很幸福!
餘長琴看著她眼角眉梢染上的笑意,就知道她過得很幸福。
真好啊!
她這輩子是碰不到情投意合的枕邊人了,不過她並不遺憾。
葉千梔跟餘長琴又說了一會子的話,這才慢吞吞地往隔壁走去,她剛剛進門,就看到宋宴淮和阿平、墨玉正在弄燒烤架。
“溫言,我們晚上吃燒烤?”葉千梔看著他們用青磚在砌燒烤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喜歡吃燒烤麼?”宋宴淮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晚上你想吃什麼肉,咱們就烤什麼。”
知道晚上吃燒烤,葉千梔一下子就來了興致,她急匆匆購買自己喜歡吃的青菜、豬肉、羊肉。
下午的豬肉已經不新鮮了,葉千梔走了好幾個攤位都沒有找到新鮮的豬肉,最後隻能買了一隻雞和一頭羊,又買了不少青菜,葉千梔這才回來。
阿平和墨玉做好了燒烤架,便開始收拾羊和雞,葉千梔買的羊不大,肉很嫩,阿平和墨玉直接把羊架在了火堆上,慢慢烤。
宋宴淮則處理了兩條魚,又把葉千梔買回來的青菜用竹簽給串了起來。
忙活的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大地就被黑色給籠罩了,葉千梔為了讓宋宴淮感受一下她店鋪的魅力,她讓人把院子裏和屋裏的燭火全都給點上了。
宅院裏的景致是特意設計過的,點上了蠟燭後,點點燭光從鬱鬱蔥蔥的植被後麵透出來,給院子披上了一層薄紗,讓人看什麼都朦朦朧朧的,看不太清楚,有種朦朧美!
如果這是所謂的情調,那宋宴淮還真是沒見過。
院子中的景致如此,而樓閣庭院的風景就更不一樣了。
樓閣和院中的小屋已經點上了蠟燭,點點燭光把屋子照得亮如白晝。
站在院子裏,能看到屋裏隱隱約約的燭光,但是見不到裏麵的人,也猜不到裏麵究竟有幾個人。
可是當他們站在了屋裏的時候,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院子裏的一切,一草一木是清晰可見。
“這是怎麼回事?”宋宴淮驚訝得不行:“為何我們站在外麵卻看不到屋裏有什麼?而我們站在屋裏卻能看清楚外麵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