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裏,青石板的路上,馬蹄噠噠噠的聲音和車軲轆發出的聲響交織在一起。
夜色中,清晰可聞。
馬車剛剛從主街轉彎往宋宴淮家裏方向駛去,誰知道就在馬車轉彎的時候,從街道兩邊飛出了數十個黑衣人。
黑衣人手裏拿著刀劍,他們目的明確,直奔宋宴淮的馬車而去。
墨玉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街邊的動靜,他冷靜地抽出了腰間的軟劍,迎了上去。
宋宴淮聽到了外麵刀劍相撞的聲音,他剛想挑開窗簾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誰知道還沒等他挑開窗簾,馬車的門就被人從外麵直接砍開了。
一把泛著冷光的刀出現在了宋宴淮麵前,直直往他麵門上刺來!
宋宴淮往旁邊避了避,卻沒有避開,肩膀上被刺了一刀。
在黑衣人拔出刀,正要再下手的時候,宋宴淮已經從窗戶處跳了出去,黑衣人見他離開了馬車,直接揮刀就把馬車給砍了。
刀尖還帶著宋宴淮身上的血跡,在夜色中十分明顯。
墨玉武功極高,但是他武功再高那也擋不住十來個人同時出手。
墨玉漸漸地有些吃力,疲於應對。
宋宴淮從馬車裏跳出來,他沒有往墨玉那邊衝,而是直接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藥瓶子,那些黑衣人基本上都在墨玉那邊,宋宴淮直接把瓶子往墨玉那邊丟去:“墨玉,你躲開點。”
墨玉聽到宋宴淮的聲音,手上的力氣加大,一把挑開了幾把橫在他麵前的刀劍,自己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跳開了。
瓶子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然後掉落在了剛剛墨玉站著的地方,瓶子落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瓶子直接碎了,裏麵裝著的白色藥粉飄了出來。
黑衣人見到藥粉飄出來,全都嚇了一跳,紛紛往外避開。
墨玉抓著這個機會,直接跑到宋宴淮身邊,一把拎著宋宴淮就往外跑。
黑衣人見他們要跑,拿著刀劍追了上去。
雙方一個跑一個追。
就在墨玉疲於奔命的時候,突然遇到了城裏巡視治安的禁軍。
墨玉連忙帶著宋宴淮跑到了禁軍麵前,把他們主仆碰到的事情跟禁軍說了。
禁軍見到宋宴淮藍色的衣袍被鮮血染紅了,嚇了一跳,他們一方麵安排人把宋宴淮送去醫館醫治,一方麵則是跟追上來的黑衣人交手。
黑衣人武功都不弱,但是架不住禁軍人多啊,禁軍以多欺少贏得了勝利!
宋宴淮被送去了醫館,經過了簡單的包紮,宋宴淮傷口的血是止住了,但是他的肩膀卻差點被黑衣人一刀刺穿。
“墨玉,你回去跟夫人說一聲,就說我會晚點回去。”宋宴淮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傷口,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他家小姑娘要是見到他這個樣子回去,怕是會被嚇壞:“你回去的時候記得給我帶一身幹淨的衣袍過來。”
“爺,您身上的傷很難瞞得過夫人吧?”墨玉覺得自家爺是在玩火,明明知道瞞不過去,又何必瞞著呢?
“能瞞一時就瞞一時,我怕她知道我受傷了,急忙忙地趕來。”宋宴淮做了決定:“我也不是不告訴她,等我回去了以後,親自跟她說。”
主子都這麼說了,墨玉還能說什麼呢?
自然是隻能按照宋宴淮的吩咐去辦事了!
宋宴淮回家的路上遭人刺殺的事情第一時間就傳到了宮裏。
聖上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跟柳貴人下棋,所以當禁軍的統領來跟他彙報這件事的時候,柳貴人也聽到了。
“你說宋宴淮在回去的時候遭人刺殺?”聖上眼睛落在了棋盤上,手裏把玩著一顆棋子,漫不經心地問道:“他可有受傷?”
“宋大人受傷嚴重,整個肩膀幾乎被刺穿了。”禁軍統領回答道。
“依你所見,這是宋宴淮自己自導自演表演了這一出戲,還是真的有人見到他要入朝為官了,怕了,所以痛下殺手?”聖上能坐上這個位置,自然不是愚蠢之人,隻不過他比較自私,也比較沉迷於女色之中。
禁軍統領跟在聖上身邊多年,自然明白聖上這是懷疑宋宴淮會不會是故意演這一出戲,好麻痹大家的注意力,讓人明白他跟秦王殿下再無關係!
“從目前的調查來看,這件事跟宋大人並無關係。”禁軍統領回答道:“那幾個去刺殺宋大人的刺客,功夫了得,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人,倒是跟世家培養的死士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