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餅子,就這麼大,這個人吃一大口,另外一個人就隻能少吃一點。
陳家的生意越來越好,自然也影響到了耿家的生意,兩家本就不合,這樣一來,更是水火不相容,不見麵的時候都要搞點事情出來,更別說見麵了,不掐個你死我活,都對不起他們那顆搞事的心。
陳海生和耿新陽是陳家和耿家最小的一輩,也是陳家和耿家的接班人,這兩人從出生開始,就被雙方的家長拿來比較。
兩人對彼此那是相看兩相厭。
從小到大,兩人都是比較著長大的。
陳海生脾氣不好,說話難聽,耿新陽說話倒是挺正常的,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耿新陽給人一種陰鬱的感覺,他話不多,但他給人的感覺很不好,跟他交流久了,會讓人毛骨悚然,就像是被條毒蛇盯上了。
因此,跟他交好的人不多。
兩個人小時候被相互比較,長大了以後,兩人也相互較量!
一開始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比較還是在功課這方麵,可惜這兩人都不是讀書的料,認識了幾個字,就坐不住了,兩人成天想著玩兒。
陳海生和耿新陽也就識了幾個字,然後就開始流連風月場所,每次哪裏有樂子,哪裏就有他們的身影。
早先是他們的父輩在較勁,後麵就演變成了他們在風月場所爭風吃醋。
耿家的家底雖然比不上陳家,但也不差,隻不過每次耿新陽和陳海生對上,都是耿新陽慘敗!
這次為了怡紅樓的晏娘,兩人再次對上,耿新陽失手殺了陳海生。
立春把前因後果說完了,她望著葉千梔,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你說,我聽著。”葉千梔挑了挑眉,語氣懶散。
“夫人,我調查這件事的時候,發現了這件事不簡單,似乎是有人有意為之。”這件事看起來很簡單,就是一樁爭風吃醋,鬧出了人命案的風月事,可立春卻總覺得這件事是有人故意引導,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聞言,葉千梔神情不變,一點兒都不意外。
見狀,立春好奇問道:“夫人,您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有內情?”
“不知道。”葉千梔攤攤手,猜測道:“我隻是想,他們兩家地位懸殊,相爭多年,耿家明顯就是弱於陳家,為什麼陳家發展這麼好,卻拿耿家沒辦法?”
立春沒往這個角度想過問題,現在葉千梔提出來了,立春便順著這個方向想了想,然後她發現自己調查出來的事情,處處都透著破綻。
“不管這兩家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管會牽連多少人,咱們站在一旁看戲就是了。”葉千梔叮囑道:“你讓府裏的人,最近收斂點,在外別談論這件事,免得落人口實。”
立春領命而去。
等立春離開了,葉千梔垂下頭,繼續搗鼓藥材。
如同葉千梔所猜測的那樣,這件事確實是有內幕。
耿家確實是不如陳家發展壯大,人脈也不如陳家,但是陳家想要踩死耿家也不容易。
陳海生死於耿新陽之手,喪子之仇讓陳海生的父親失去了理智,一股腦兒地對付耿家,可不管他用什麼辦法,耿家卻沒受什麼影響。
耿新陽當街殺人,這個事實毋庸置疑,這個案子也簡單明了,表麵上看起來,這事兒應該很容易了結。
可這個案子卻一拖再拖,從寒風凜冽的寒冬到白雪融化的開春,關於耿新陽的判刑都沒有定下來。
陳家等不下去了,花了不少銀錢,買通了不少朝臣,才聽人說,耿家早在去年的秋天,就抱上了平陽侯的大腿。
陳家是閩州知府的親家,而耿家的靠山是平陽侯,陳家人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全都傻眼了。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耿新陽被抓了這麼久,案子卻一直拖著,沒有審理的原因了。
陳家人怒了,一氣之下直接去告禦狀。
在大盛朝,大理寺的門口放置了一個花紋不一樣的鼓,這個鼓一年到頭都沒有人敲擊,可一旦有人敲擊了,那就不得了,這代表天子會親自來審理這個案子。
平陽侯是手握實權的侯爺,不是陳家這等商賈可以對付的,想要給自己的兒子討回一公道,隻能借力打力。
除了告禦狀這條路,陳家人不知道自己還有哪一條路可以走。
告禦狀先得被鞭打四十,陳老大為了給自己的兒子討回一個公道,他一大把年齡了,硬生生扛了下來,忍著疼痛跪在了大理寺的公堂上。
這個案子全城矚目,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大理寺,唯有一人,趁此機會抓到了複仇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