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月光照耀在這片大地上,像是給這片大地披上了一層單薄的紗衣。
一片寂靜之中,被禁軍圍困的秦王府的夜空中,一縷亮光閃過,在無人察覺的時候,落入了秦王府內院。
“主子,事情進展順利。”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人出現在了朱辛月的麵前。
朱辛月正倚靠著窗欞,借著廊下的燭火,楞楞出神。
來人的話語把她驚醒,她坐直了身子,關心道:“我們的人沒有被察覺吧?”
“主子放心,一切都順利,他們也都全部撤離出來了。”黑衣人說道,他看了朱辛月一眼,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別磨磨唧唧的。”朱辛月一眼就看出他有話要說,但不知道礙於什麼,卻遲遲開不了口。
朱辛月都這麼說了,黑衣人自然沒有再扭扭捏捏,而是直接問道:“主子,跟平陽侯走得近的人,明明是北燕,為何我們要故意製造漠北的信件?”
“你這個問題問得挺好。”朱辛月望著夜空中的月亮和星辰,她曬然一笑:“當今聖上狂妄自大,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聰明人,有明君風範,平陽侯是他座下第一走狗,你說,是我們直接把證據呈上,還是讓聖上自己一點一點去探查出真相來得震怒?”
自然是自己查出來的更讓人動怒!
黑衣人在心裏默默回答。
“當然了,我這般做,也是為了保全我們的人。”朱辛月笑容微微有些苦澀:“為了那幾條瘋狗,搭上你們的性命不值當。”
她現在手裏能用的人,全都是朱家傾覆後留下來的人,每一個對她來說都很重要,她不願意這些人折損在這樣的事情上。
晴朗的天氣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到了雨水的季節,春雨細細綿綿地落下,滋養著這方天地,很快枯枝冒出了嫩綠色的嫩芽,大地漸漸褪去了枯黃色的外衣,換上了亮眼的春裝。
雨水過後,迎來了一波又一波的倒春寒,把不少剛剛發芽的作物給凍壞了。
宋宅。
葉千梔帶著雪球在廊下修剪蘭花。
一盆盆的蘭花擺放在屋簷下,原本深綠色的葉子此時已經被凍壞了,葉千梔拿著剪刀‘哢嚓哢嚓’地修剪。
雪球先歪了歪頭,看了葉千梔的動作好一會兒,接著它喵喵叫了幾聲,似乎是在問葉千梔,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拿剪刀把這些蘭花的葉子給剪了?
葉千梔聽到它喵聲喵氣的叫聲,看了它一眼,似乎是看出了它的疑惑,葉千梔淺笑道:“這些葉子被凍壞了,現在隻能先剪了,等天氣暖和一點後,再搬出去淋點雨。”
本來蘭花是放在暖房裏,沒有移動,隻是前幾天還挺暖和的,葉千梔和宋婆子覺得這些花兒一直都呆在暖房裏不是一回事,還是得挪出去外麵,淋一淋雨。
誰知道她們兩人剛剛把蘭花搬了出去,氣溫驟然下降,直接把這些花兒給凍傷了。
雪球似乎是聽懂了葉千梔在說什麼,它喵喵叫著,爪子卻誠實地去扒拉蘭花的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