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母親,她最樸實的願望就是希望他身體健康,平平安安的,就足夠了。
盧羽裝作沒有聽出他母親哽咽的聲音,他用力點了點頭道:“孩兒記住了。”
“你好好回去睡一覺,明兒咱們就去改姓。”宋雲婷想了想道:“你給你姐姐去封信,問問她要不要改姓。”
在大盛的律法裏,夫婦雙方和離分開,孩子都是跟隨父親,沒有跟母親的,不過盧子安和宋雲婷和離的時候,盧盈已經出嫁,盧羽也快及冠了,又有葉千梔在一旁盯著,縣令大人這才問了盧羽的意思,讓他自己做選擇。
在渣爹和苦命娘親之間,盧羽自然是選擇母親啊。
聞言,盧羽臉上露出一抹淺笑,“我要是寫信回去問姐姐,姐姐肯定願意改。”
不僅姐姐願意改,姐姐的婆家人也不會阻攔。
畢竟他的舅舅現在是正四品的京官,多少人想要跟他搭上關係啊!
“你先去問問,看看她願不願意。”宋雲婷叮囑道:“讓她自己選擇,你可別慫恿她。”
“知道了。”盧羽失笑道:“娘,天色不早了,您該休息了,我這就去給姐姐寫信。”
目送宋雲婷回屋休息了,盧羽這才腳步輕快地往他自己的房間走去。
跟盧羽雀躍的心情相比,今晚有兩個人的心情跌落了穀底。
盧子安落腳的客棧是個又頗有狹小的小客棧,這樣的客棧在京城裏挺多,價格便宜,五文錢就可以住一晚,最是適合盧子安這種落魄之人落腳了。
盧子安是走著回來的,等走到客棧門口,他已經沒有力氣跨過門檻了,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子安。”
就在盧子安坐在門口歇息的時候,客棧裏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聲音嬌柔,聽得人心裏酥酥麻麻。
大家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娉娉婷婷的女子從裏麵走出來。
女子身上穿著素淨的衣裳,頭上的發飾也是極為簡潔的銀飾,她滿眼擔憂地走到了盧子安麵前,蹲了下來,柔聲道:“子安,你這是怎麼了?”
看到盧子安膝蓋上的灰塵,盧瑩眼裏淚光閃爍,她自責道:“早知道姐姐生我的氣,我應該親自上門求取她的原諒,不該讓子安單獨去。”
“疼不疼?我扶你進去。”
盧子安在宋家受了一肚子氣,他滿心怒火無法對著宋家人發泄,便全都轉移到了盧瑩身上。
可現在聽著嬌嬌軟軟的話語,看著盧瑩一臉擔憂的模樣,盧子安心裏的不滿和怒火頓時全都消失不見了。
他搖搖頭道:“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你看看你的膝蓋,都紅了。”盧瑩挽起了盧子安的膝蓋,看到上麵青青紫紫的痕跡,頓時心疼得不行:“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她,可她也沒必要這般羞辱人啊!”
“她不心疼你,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