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還真是有趣,難怪宋宴淮這些年來,守著她一個人,連個通房都沒有。”聖上站在二樓,望著葉千梔的身影漸行漸遠,微微勾了勾唇,眼裏趣味愈濃。
“皇上,剛剛護衛來報,說是看到了宋大人。”小桂子走到聖上身邊,小聲彙報道:“在宋夫人下樓的時候,宋大人騎馬避開了。”
“宋宴淮來了?”聖上挑了挑眉,提到宋宴淮的時候,眉眼處染上了幾分不耐煩,在沒有遇到葉千梔以前,他對宋宴淮的印象還挺好的,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人。
現在則不然了,宋宴淮是葉千梔的夫君,有這個人在前麵擋著,他想要得手難度就大了。
除非他跟以前一樣,不管不顧,直接搶人。
可宋宴淮是朝中重臣,他要是真的強搶臣妻,傳揚出去,朝廷的威嚴何在?他的顏麵何在?
“你去讓人盯著宋宴淮,最好讓他盡快跟葉姑娘和離。”聖上琢磨了一會兒,吩咐道:“他來林城的事情就別讓葉姑娘知道了,免得發生不可控的事情。”
這些日子以來,聖上看得很清楚,葉千梔對宋宴淮感情還挺深的,他一個想要撬牆角的人,跟人家的原配碰上,還真是必輸無疑。
葉千梔要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那他還不會如此苦惱,就因為葉千梔不是這樣的人,這就導致他用盡渾身解數,也是做無用之功。
“奴才記住了,這就去辦。”小桂子跟在聖上身邊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很快就按照他的吩咐去處理這些事情了。
宋宴淮來林城的事情,葉千梔不知道,聖上背地裏做的事情,葉千梔也不知道,此時的她已經回了暫時落腳的宅院,關上門後,她小心翼翼把發髻上的木簪給拿了下來。
斷崖草穩穩當當地貼在木簪上,葉千梔拿著小刀,小心翼翼把木簪上的斷崖草給割了下來。
一套首飾所用到的斷崖草並不多,葉千梔半點都不敢浪費,她把斷崖草用帕子包好,顧不上跟宋宴淮鬧脾氣的事情,即刻準備啟程回京。
隻不過在她收拾好了行囊時,想到了最近一直都黏著她的男人。
葉千梔眼裏浮現出一抹不悅,如果是別的男人,她自然很容易就甩開了,可是盯上她的人是當今天子,這就是地獄級的難度了。
要怎麼辦呢?
葉千梔在屋裏思索了許久,一直到深夜,這才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翌日一早,林城的城門口聚集了很多要出城的人,也聚集了很多要進城的人,葉千梔一席灰不溜秋的衣袍,膚色暗了三個度不止,臉上黑漆漆不說還長滿了痱子,讓人不忍直視,似乎多看她一眼,眼睛就疼。
她站在出城的隊伍中間,全身上下什麼都沒帶,等守城的侍衛檢查過後,便出城了。
離開林城,她也沒有急著雇車回京城,而是順著官道慢悠悠地走著,等到了一個小鎮上的時候,葉千梔這才花了幾文錢雇了一輛牛車,坐了一小會兒,到了另外一個小鎮的時候,她便去成衣鋪子買了一身稍微幹淨點的衣袍,換上以後,繼續雇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