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就算了,還是深紫色。
明嬸一看到這種顏色,就沒了脾氣。
見她臉拉得挺長的,範建安有些忐忑不安道:“嬸子,是不是我買錯顏色了?”
“安子,你怎麼會覺得這種顏色的布料適合年輕姑娘穿?”明嬸強忍著脾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範建安理所當然道:“這種顏色的耐髒,就是髒了,也看不出來,適合幹活穿。”
對於他們來說,首先考慮到的就是這種顏色耐不耐髒,至於好不好看,那倒是沒有那麼重要了。
“我是買來給小梔穿的,這顏色一看就跟她不搭。”明嬸蹙著眉頭道,不過布料都已經買回來了,也沒有退貨的道理,她給範建安拿了幾個銅板,當做是辛苦費。
範建安擺擺手,拒絕了:“嬸子,不過是舉手之勞,您還要給我辛苦費,這要是被我家老頭子知道了,他怕是會打斷我的腿。”
“我給你,你拿著就是了,你爹知道了,你就說是我硬塞給你的,他就沒話說了。”明嬸執意要塞錢,範建安不願意收,他知道明叔明嬸家徒四壁,他們老兩口生活都困難,現在多了一個人,怕是更艱難,他不能收銀錢。
“嬸子,他不願意收,您就別給錢了,剛好我烙了幾個香蔥餅,您給他裝幾個,拿回去嚐嚐味道。”
在廚房忙活的葉千梔,聽到外麵的兩人僵持不下,給他們出了主意。
葉千梔的提議,明嬸和範建安都挺滿意的,明嬸給範建安裝了幾個香蔥餅,讓他帶回家給他爹嚐嚐味道。
等葉千梔把晚飯準備好,出海一天的明叔也回來了。
今天他並沒有什麼收獲,隻打到了幾條巴掌大的海魚。
“天氣越來越涼了,這些魚啊,都往暖和的地方跑去了,等入冬以後,怕是更難打到魚了。”明叔說起這件事,眉心變成了川字型,愁的不行。
打不到魚,漫長的冬天可怎麼過?
坐在一旁的明嬸也憂心忡忡,他們老兩口多年的積蓄,早在幾年前就給花沒了,這幾年攢下來的積蓄,也都給變成了藥材,補在了葉千梔身上。
家裏現在是一窮二白,除了明嬸手裏的幾十文錢,再也拿不出銀錢了。
三個人,靠著這幾十文錢,漫長冬日怎麼熬過去?
明嬸喝了一口粥,出主意道:“我去鎮上接點洗洗刷刷的活計,賺點小錢,貼補家用。”
“嬸子,您身體不是太好,這種辛苦的活計,您身體可受不住。”葉千梔在這裏住了一個月,對於這個家的情況她是了如指掌,人家救了她一命,還把全部的積蓄都拿來給她買藥材補身子,她現在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是時候扛起這個家的重擔。
“養家糊口的事情,我來就好,您和叔就等著享福吧!”
“你這孩子,天都還沒黑,你咋就說起胡話來了?”明嬸伸手探了探她的腦門:“不燙啊,怎麼就白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