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千梔這麼說,謝小將軍笑得更開心了:“我聽說城裏有個大家閨秀看上了宋丞相,幾次三番想要跟他來個偶遇。”

“你要是對你的這位前夫沒有感情了,也不想跟他重歸舊好,不如我就幫那位姑娘一把,讓她抱得美男歸如何?同時也能讓你徹底甩開這個人,隻要他身邊有了其他女人,想必他就不會出現在你身邊了。”

聞言,葉千梔麵上神情不變,私底下,手指緊緊地摳著掌心,“你有這份心,不如直接跟他說就是了,何必跟我說呢?”

“我又不是他的父母,沒有辦法幫他做主。”

謝小將軍跟葉千梔認識多年,又同處一個屋簷下好長一段時間,對她還算是了解,她說這話時,神情沒有一絲變化,看著像是對這些事情一點都不在意,可謝小將軍了解她,知道她這話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心裏指不定有多在乎呢!

怕惹急了葉千梔,最後沒能助攻,還把宋宴淮給坑了,謝小將軍可不敢多說話,好在他腦子轉得快,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別的事情來。

葉千梔見他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心下一鬆,注意力也跟著轉移了。

處理這些公務,葉千梔是非常熟悉的,以前在王城的時候,葉千梔就負責處理這些事情,蕭羨書也放心把這些事情交給她處理,來了這裏以後,葉千梔也適合處理這些政務。

比起軍務,顯然她處理政務更讓謝家軍的將士們放心。

等天黑後,謝小將軍這才告辭離開,留下葉千梔一個人住在這裏。

對於他們夫妻分居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不過他們對外的說法是,謝小將軍需要駐紮在城外,安定軍心,不適合留在城裏過夜,可隻有周玉堯他們幾個人知道,這些話全都是瞎扯淡。

“我覺得吧,一定是宋宴淮那個人來了以後,影響了謝小將軍和咱們將軍的感情,你看看吧,一個是前任一個是現任,你說說,現任看到了前任天天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晃悠,他心裏能舒服嗎?”周玉堯率先發言。

覃今緊隨其後:“最重要的是,這位前任顯然還對咱們將軍有感情,不遠萬裏跑來咱們這裏就算了,現在還跟著來了西域,不僅如此,還幫著救了天聖百姓,你說說,你們要是將軍,麵對這樣的前任,也很難冷著臉,把人拒之門外啊!”

“可不是嘛!”底下有人附和道:“謝小將軍見到這一幕,肯定會生氣,也難怪他們好端端的,居然就分居了。”

“你說我們要不要幫小將軍一把?”

“怎麼幫?”

“明著的事情我們是不能來,不過我們可以暗地裏出手啊,直接把宋宴淮送回王城怎麼樣?”

“你這邊剛剛送回去,說不定人家扭頭就過來了,送他回王城還不如直接送他回大盛。”

“可是大盛離我們這裏太遠了,坐船都得一個多月呢,我們就算把人送上了船,還不得派人護送他回去?我們離開個三五天不成問題,這要一個多月,怕是不行。”

最重要的是,大盛的使臣在天聖消失不見,這件事怎麼也得給個說法吧?

而且宋宴淮又不是他自己一個人來的,後麵還有那麼多人呢,他一個人不見了,後麵那些出使這邊的大臣需要他們給個說法,他們能給出什麼說法?

難不成說你家丞相大人覬覦我們家將軍,我們為了保護將軍,所以直接把你們的丞相大人給送回去了?

周玉堯幾人還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另一邊,忙忙碌碌的葉千梔卻有時間在城裏瞎晃悠了。

其實葉千梔手裏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因為謝小將軍要開始忙活攻打其他城池的事情,所有的政務都落在了葉千梔肩膀上,她壓根就沒有時間玩耍,而她必須處理這些政務到天聖朝廷派人過來接管為止。

可以說,她肩上的擔子非常重,就是如此,她還能有時間出門晃悠,不得不讓人覺得詫異。

葉千梔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門晃悠,或許是因為謝小將軍說的那句話,在她心裏產生了不小的波瀾。

一直以來,她都告訴自己,她早就忘了宋宴淮了,不管宋宴淮做什麼,都跟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哪怕宋宴淮就是成親了,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當著宋宴淮的麵,她可以把話說得非常絕情,一點餘地也不留,可其實,她內心對宋宴淮卻還是在乎。

這點在乎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在危急關頭的時候就顯現出來了。

比如說,她對葉千梔受傷這件事表現出的在意,親自給他處理傷口,還每天都給他換藥。

要知道謝小將軍也受傷了,而他身為她名義上的夫君,卻沒有這個優待。

這些不同,都讓葉千梔清楚地明白自己對宋宴淮有多在乎。

可在乎歸在乎,要她拉下臉去跟宋宴淮說話,葉千梔又不願意,所以她才出門晃悠,也就是想試探一下宋宴淮的態度。

如果他跟自己一樣,想要重歸於好,必然會有所行動。

果然,當葉千梔晃悠到了茶樓時,就遇到了宋宴淮。

這些日子,宋宴淮都待在客院,沒有出門,而他手臂還沒有好,在春城也沒有認識的人,他這個時候跑出來是為了什麼呢?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過明白,大家心裏有數就行了。

“明將軍,好巧。”宋宴淮率先打招呼。

“宋大人。”葉千梔見到他,絲毫不意外:“你的傷口還沒有好,不好好待在客院養傷,怎麼出來了?”

“養傷的日子太過於無聊,我聽說春城這裏的風景很是不錯,就想著出門走走。”

宋宴淮找著借口道:“對了,我聽說城裏有一家百年老店,專門做各種首飾的,不知道明將軍可有興趣去看看?”

“好啊!”葉千梔答應了下來:“正巧我今天無事,那就去走走吧!”

兩人說定了地方,立刻就往那個地方而去。

今天跟著葉千梔出門的人是覃今,平日裏他就沒什麼話,現在更是沒話說,就靜靜地看著自家將軍和宋宴淮說話。

這件首飾店鋪離他們所在的地方並不遠,葉千梔和宋宴淮到的時候,店裏已經有好幾位客人了。

春城剛剛被謝家軍打下來的時候,城裏的人全都嚇了一跳,還以為會被天聖人逼著背井離鄉,誰能想到,天聖人並沒有驅逐他們,但是也沒有挽留。

願意留下的人就留下,不願意的想走也可以,人家完全不強求,不挽留。

也正是因為謝家軍的態度,讓春城的百姓安心了不少,普通百姓自然是不願意離開這片賴以生存的土地,畢竟他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裏,離開了這裏,他們還能去哪裏呢?

至於那些富貴人家,自然也是不願意離開的,對於他們來說,留在這裏,他們家或許可以找到另外一條出路,比起那些,身家性命就不算什麼了。

當然了,能夠讓他們如此安心留在這裏的原因,自然是因為謝家軍沒有燒掠搶奪,這才讓他們放了心。

葉千梔和宋宴淮一進門,立刻就收到了店鋪裏所有人的注視。

宋宴淮和葉千梔的樣貌明顯就不是西域這邊的人,兩個人都是樣貌非常出挑的人,一進來大家就被他們給吸引了,那是半點都不誇張。

他們不知道眼前的兩位是誰,但是不難猜出他們的身份。

首飾鋪子的掌櫃見到他們進來,連忙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呼他們。

在這裏生活了幾個月,宋宴淮已經學了一些當地的話語,雖然沒有辦法進行更深層次的交談,但是一些日常交流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他非常熟絡地跟掌櫃寒暄,問起了店鋪有沒有剛剛上新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