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淮可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現在忙得連陪妻兒的時間都沒有,又哪裏會想到朝中的大臣們已經開始計劃如何把他們家的閨女塞給他了。

“父皇,天色不早了,兒臣也該回去了。”宋宴淮看了看窗外那西沉的落日,期期艾艾地開口道:“我都三天沒有回去陪小梔和煊寶用晚飯了,不如今天我就早些回去?反正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睿王爺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揉著額頭,唉聲歎氣:“人老了就不中用了,想要兒子多陪陪自己,兒子都嫌棄。”

“父皇......”聞言,宋宴淮喊了他一聲,語氣無奈。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戲挺多的,沒想到他父皇戲更多、更足,而且他父皇演起來那是誰都看不出他究竟是演的還是真的!

為此,宋宴淮沒少頭疼。

這不,現在聽到他父皇這話,宋宴淮就知道他父皇又開始了。

“溫言呐,父皇都六十多歲的人了,在普通人家裏,這個年紀的人,早早都在家裏含飴弄孫了。”睿王爺眼巴巴地望著宋宴淮,“再看看你父皇,雖然擁有了天下和至高無上的權力,可我想要見孫子一麵都難,孫子見不到就算了,連兒子都不願意陪我,哎.....”

後麵是長長的哀歎聲。

宋宴淮聽到他這麼說,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睿王爺無心皇位,當初大明江山剛剛打下來的時候,他父皇就想撂挑子不幹,想把萬裏江山都交付在他手上,隻不過被他以要追媳婦為由給推拒了。

他父皇理解他,對他的所有決定都很支持,現在他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老婆孩子熱炕頭了,而他父皇卻還是孤身一人。

“父皇,要不以後您就跟我一起去東宮住如何?”宋宴淮想了想後說道:“正好幹爹幹娘也都在,您過去也熱鬧。”

皇宮裏有什麼好的?睿王爺沒有後宮,連伺候的宮人也沒有多少,在他登基之後已經放了不知道多少宮人出宮了。

“我倒是想。”睿王爺歎氣:“就是怕禦史們會揪著這事兒不放。”

身為帝皇,雖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勢,可對他的限製也是不少的,他要是真的聽宋宴淮的話去東宮住,怕是明兒早上禦史們就集體彈劾起他了。

“東宮也在皇宮裏,又沒有出宮,有什麼不行的?”宋宴淮振振有詞道:“父皇想要在哪裏歇息,這是父皇的事情,跟朝中的事情無關,他們要是敢彈劾,到時候兒臣必定會據理力爭。”

話是這麼說,不過睿王爺還是沒鬆口,他隻是表示自己時不時可以去東宮用膳,至於住下來的事情就免談了。

“對了,最近我收到了一些情報,跟你有關,你看看。”睿王爺不知想到了什麼,唇角勾勒出了一抹淺笑,他在桌子上翻了翻,很快就翻出了一個本子,丟到了宋宴淮麵前,示意他看。

宋宴淮隨手翻開,漫不經心地掃了幾眼,突然間身子一下子就坐正了,等把本子上的內容看完後,宋宴淮的臉色黑如鍋底:”這些人還真是吃飽了沒事幹閑得慌,有這個時間謀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沒有時間好好想想怎麼為大明的發展做貢獻,就沒有時間想想,如何讓大明的百姓吃飽穿暖。”

該他們操心的事情他們不操心,倒是這些跟他們無關的事情,他們倒是很上心!

睿王爺給宋宴淮看的本子上麵是影衛監察百官後發現的事情,這些官員自從宋宴淮回來後就無心政事了,一門心思就想把家裏的妹妹、女兒、孫女往他身邊送。

什麼來個街上偶遇啊,什麼英雄救美啊,或者是參加皇家舉辦的宴會時來個落水,或者是投懷送抱。

看看他們這都是什麼餿主意?

宋宴淮嫌棄得不行:“小梔最近忙著帶幹爹幹娘在城裏城外玩耍,哪裏有時間和精力去舉辦宴會?再說了,小梔可是當將軍的,她以前極少跟後宅婦人來往,她怕是都不知道這些婦人們聚在一起玩些什麼。”

睿王爺無妻無妾,後宮裏沒有女主人,自然是沒有人操辦宴會的,而東宮好不容易迎來了一位女主人,大家都以為葉千梔會趁著秋色瀲灩的時候來了賞菊會什麼的,誰知道等接風宴過去一個月了,東宮那邊依舊是沒有一點動靜。

俗話說,夫人外交,朝中的夫人們不管春夏秋冬,那都會時不時舉辦一些宴會,就是為了大家交流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