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攤販思索良久,猶豫不決,她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待到二十米開外,身後傳來攤販焦急的呼喚聲。
“小姑娘,算了算了,你回來,我賣。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你好好看看我這青銅花瓶,是正品,絕版了的。我今天開張第一單生意,圖個吉利,就賤價賣給你。”
這個贗品青銅器已經擺了一個多月了,沒一個人來買。
周圍的攤販看著小姑娘傻傻地花了三百買了個贗品,紛紛搖了搖頭。
真是可惜那三百塊了。
“小姑娘,你別買。”隔壁的大娘忍不過良心斥責,開口勸道:“那是假貨,你別買。”
攤販瞪了大娘一眼,“喂,我警告你啊,少多管閑事!”
夏至將錢遞到攤販麵前:“阿姨,謝謝你,我要買的。”
攤販心說這小姑娘還挺識時務,叉著腰衝著那大娘得意道:“看到了沒?人家小姑娘就要買我的貨,你管的著?”
得意洋洋地收了錢,衝著大娘冷哼一聲。
大娘無奈,歎了一口氣,“小姑娘,那真的是假貨。”
夏至將醫書收進後背包,走到大娘麵前。
“大娘,你脖子上的蟬玉不能戴,不吉利。”
紅光纏繞。
大娘趕忙捂住脖子,防備道:“小姑娘,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不要被騙,你不信我就算了,現在怎麼能來詛咒我呢?”
這玉嬋是他丈夫從一個朋友那裏拿到的,成色極好,材料更是最貴的冰種玉。
至少上百萬的價格。
她看著喜歡,就偷偷地拿來戴了。
夏至搖著頭,解釋道:“大娘,玉蟬是古時候人死之後,含在嘴裏的,希望再生的意思。不吉利。”
大娘不信:“小姑娘,你別胡說。”
夏至:“大娘,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總是做噩夢?不管天氣多熱,你都覺得冷?”
大娘心下一顫,卻也沒有承認。
她也懷疑過這玉蟬。
可是……這麼好的玉,她真地舍不得不要。
麵色冷了下來,語氣不悅道:“小姑娘,你這人太壞了。我不相信你,你給我走,走……”
就在這時……
“老婆子……”一陣焦灼的聲音傳來。
是大娘的丈夫,一個考古學者。
他焦急地跑到大娘身邊,“你是不是偷戴了我的玉蟬?”
“什麼叫偷?”大娘一手揪住丈夫的耳朵,“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是夫妻,民政處還有我們的結婚檔案呢。你的就是我的,怎麼能說偷?好啊……你是不是現在看不上我老婆子了,想要換個年紀小的?”
男人一手抓開大娘的手,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是擔心你!我跟你說,你不懂,那玉蟬不能戴的,是死人含在嘴裏的陰晦東西。你要是繼續戴下去,會被煞氣纏身,會死的。”
一聽到“死”這個字眼,大娘心下一慌。
看了一眼站在一邊,微微點頭的少女。
她和丈夫是青梅竹馬,於患難中見真情,走過無數風風雨雨的艱難日子。彼此相互扶持,真誠以待。
也許所有人都會騙她,唯獨丈夫不會。
她不舍地捏著玉蟬。
曾經愛不釋手的心頭寶成了奪命玉,有點難以接受。
可看了一眼已經滿頭白發的丈夫,不忍他繼續擔心。
趕忙將玉蟬取了下來,塞到男人的手上,“這不吉利的玩意兒,以後別往家裏帶。”
又收了脾氣,尷尬地看了一眼夏至,“小姑娘啊,剛才大娘我不是故意那麼說你的,你別介意啊……”
夏至微笑著點頭,離開。
男人嘖嘖嘴,“老婆子,你什麼時候能對我客氣點啊?”
在外人麵前,動不動就揪他耳朵,他真的很沒麵子。
大娘呸了他一口,“對你客氣點?對你客氣,那就是給你臉。給你臉了,你還記得誰是你老婆大人?去,給我賺錢去。”
一腳踹在男人的屁股上。
男人揉了揉屁股,邊走邊罵:“你也就隻能對我凶了!臭老婆子,窩裏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