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三十分,恐怖穀警察署。
此時此刻,唐元清已經向眾人表明了自己一行人的真實身份,並解釋了從韓新寶一案一直到現在的部分情況。可以說,唐元清是那種十分有分寸的人,他僅僅隻是透露了在這裏進行調查的部分內容以及命案現場的情況,讓眾人留意那幫黑衣人,之後如果再發生意外眾人也好有個心理準備。至於實驗的真正陰謀還有凶手的真實身份,唐元清隻字不提。
“他媽的小日本。”王紅生罵著,差點氣得要拿那隻斷手狠命地錘自己的腿,“可別讓老子帶到咯!”
“你的同學們都到哪裏去了?”桂燃問道。
“他們去格林伍德莊園做調查了。”唐元清說道,“你們放心好了,祝老師跟他們在一起,一會就回來了。”他還是撒了謊,他不希望這些人吵著要一起過去看看,這樣的話一定會打草驚蛇。
唐元清堅信對方隻是利用微型的攝像頭監視自己,而沒有收音器來采集大家討論的話題,否則自己的這些計劃就全部白費了,之後的戰鬥也會非常困難——準確的說,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自己都不可能走到現在這一步。
“我覺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井國雄看了看表,“按照之前的時間來判斷,現在應該已經生成了初始信件。哦,對了,”他看向唐元清,“你還不知道吧?現在的規則是一回合隻生成一封信件,也就是說······”
“每回合一定會有一個人被淘汰。”唐元清說道。
“那我們趕快去檢查郵筒啊!”周蘭濤有些著急,她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她非常害怕自己將會被淘汰。在之前她看過井國雄和桂燃於紫的手臂,她敢大度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種症狀。
“我們應該先討論一下這封信件到時候要投給誰。”井國雄努力讓大家冷靜下來。“我們每次信件的投遞都有很長的時間,尤其是現在郵筒已經全部搬到警署裏了,我們完全可以商量好了再來投。”
“隻要不投給我,什麼都好說。”周蘭濤撅著嘴。
“那麼各位,我推薦一個最保守的辦法。”唐元清就像下了很大一個決心一樣,“我們應該投給已經被注射過的人。”
桂燃大叫:“我不想再經曆一邊這種折磨!”
“政府的人是不是應該帶個頭,至少應該保護我們老百姓吧?”王紅生也叫著。
“各位安靜,麻煩安靜一下好嗎?”井國雄滿頭大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聲音此起彼伏,場麵完全控製不住!
唐元清的心裏打著鼓,他很不願意做出這樣一個決定。說真的,他很想把這一票投給林白——為什麼用“票”這個詞,因為這種遊戲就像是投票放逐,沒有人願意成為眾人的替罪羊,這種不公平的遊戲很容易引起大家意誌的瓦解,甚至引發爭吵或者流血。有的人寧願所有人一起受罰也不願意自己一個人遭到不幸,這就是社會中最真實的寫照。
林白在注射藥物之後完全沒有任何不適,她的機能反而變得更加優秀,這或許是個好兆頭。把林白再一次投出去,意味著對方看戲的心理也不會得到滿足,對方想要感染的另一個目標也能得到保護,甚至林白本人也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但這真的好嗎?當著所有人的麵,唯獨背著林白本人呼籲把她投出去?這是朋友該做的事情嗎?這會不會引來眾人的不屑和質疑?唐元清沒有那個膽量這麼做。
如果李京河在這裏,他會怎麼做?唐元清想象自己就是李京河,答案很明顯,這家夥一定會毫不客氣地站出來,然後拍著胸脯大喊:“投我吧,沒事的!我從來不會害怕!”唐元清再一次苦笑,他搞不定這樣的場景,他需要有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