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夢(1 / 2)

看著唐元清責怪的樣子,祝遠方無奈地聳聳肩。唐元清就是太照顧別人的感受了,有的時候坦白說反而才是最好的選擇。如果真的選擇對林白隱瞞的話,隻會讓接下來的工作束手束腳,不如把所有的猜想或者下一步的指示全盤托出進行探討與協商,這才是一個團隊該有的樣子。

“韓貴英是嗎?”林白說著,“跟我來吧,我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隱隱約約,李京河仿佛聽到了眾人的聲音。我這是在哪裏?我在幹什麼?為什麼我的胳膊使不上勁?李京河想著。他想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已經連控製眼皮的力量都沒有了。我這是······醒不過來了嗎?李京河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很清醒、很清醒,清醒得就像周末睡了一個大懶覺,在中午陽光正燦爛的時候起來一樣,他感覺自己精神特別旺盛——除了完全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沒有人知道此時的李京河的腦中是怎樣的活躍,他感覺自己已經超脫了三界之外。整個靈魂似乎是在遊蕩著,他有的時候似乎能看見唐元清等人在做什麼,自己卻說不出一句話——他想告訴他們自己做了什麼,聲音卻在喉嚨口黯淡下去,就像是啞巴在盡力地表達一樣——他現在和啞巴沒什麼區別。

這是夢嗎?李京河想醒過來,他對著自己的臉捏了一把,疼,但好像並沒有醒來。這不是夢,所有的一切都異常地科學,據說人在夢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夢幻的,不能用科學解釋的,一切皆有可能的。李京河有些慌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太急於表達,他想告訴大家自己說不出話來——可笑,這簡直就是一個悖論!沒錯,一定是池明生,在打鬥的過程中給自己的傷口下了藥,在他生命的最後階段還要拉自己下水給他墊背!李京河第一次後悔了,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自己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呢。索性,李京河在夢裏也閉上了雙眼,他想,如果眼睛和嘴巴都不能動的話,那麼現在能夠自由運轉的,就隻有自己的大腦了。

沒錯,韓貴英的確是藥物地研發者之一,但是她不一定是洪川案的參與者。池明生的確是洪川案的藥物研發者,但是他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正式接手洪川案的實驗進程。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從某種程度上麵來講和洪川案幾乎沒有關係。那麼,秋元新臣要如何管控洪川案的實驗呢?作為一個右傾思想嚴重的日本人,秋元自然不會信任韓新貝這樣的傀儡,一定會派人來監視韓新貝的工作?這個人是誰呢?難道是不破日介?當然不是,不破日介是因為受到懲罰才到這裏來的。換句話說,不破日介和韓貴英一樣,來這裏完全是一個偶然。不破是秋元臨時因為違規而調來受罰,給韓新貝做執事的,韓貴英是被池明生找來的,他們都不符合長期位於韓新貝等級之上這一條件——何況,秋元信任的人並不是“生理上的日本人”,而是思想上與我們國家的理念相反的人——即包括我們國家的忠實的背叛者。這個人的身份需要遠遠高於韓新貝、韓貴英,而且有較強的能力和原地位,受到秋元的高度信任——李京河想到了之前調查前兩起案子的時候注意到的那個家夥。

宋哥和祝老師現在應該很著急,甚至連分析的時間都沒有。李京河想道,韓貴英可能再也不會願意跟自己這些人作對了。原因很簡單,韓貴英和池明生本身就不是秋元的忠實信徒,他們為秋元做事完全是因為被秋元抓住了把柄。是的,韓貴英很可能就是為了韓新貝的雙腳才參與“機能強化的項目,而池明生就是為了自己的孩子——祝老師和宋哥一路的對話李京河全部都聽見了,再結合之前竊聽到池明生對話的內容,李京河早就把事情猜了個大半。這也是為什麼李京河敢斷言韓貴英和池明生絕對不是秋元派來的監察。要說為什麼需要監察這個角色,那是因為韓新貝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秋元新臣,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秋元的使者來傳達的,那麼誰可以控製這個從未謀麵的女兒呢?秋元自然不是一個傻蛋,南方市和鬼川市的案子中一定會有他的眼線,否則怎麼在我們國家的土地上為非作歹?洪川案也是一樣的,為什麼不像前兩案一樣在本地進行實驗?原因就是非自然現象研究所已經盯上了自己!那麼,秋元是怎麼知道非自然現象研究所已經有所動靜了呢?李京河可不會真的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這可是國家的敏感問題,或許祝遠方、祝四方兄弟早就已經想到了,隻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怎麼能夠隨便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