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允弦悶頭苦讀,讀書本不算什麼難事。
隻是,他這才回來兩日,眼看著就又要走了,這再回學院,還不知,白先生該如何處罰他們幾人……
再見敏敏,隻怕是難了。
晚上的晚飯蘇允弦都沒顧得上吃。
早在白先生來時,嚴敏就已經察覺了異樣,她默不作聲的用牛油底料做了一小份涮菜給允弦端進了屋去。
原本蘇允弦正拿著嚴敏給他繡的那“鴛鴦”荷包,反複的看呢。
湊巧這時候她推門進來,嚇得蘇允弦猛地一激靈,迅速的收回了手。
“你小子是不是逃學啊?白先生都來家裏逮你了?”嚴敏把手裏的涮菜擱在桌上,瞅著允弦,暗戳戳的問道。
蘇允弦抿了抿唇,頓了頓後,反駁道:“不是。”
嚴敏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男兒誌在四方,自當以學業為重。你啊,不要老想著回家,往家跑,過兩日啊,捕獸器往衙門一送,我手裏寬綽了,想去看你啊,隨時都能去。”
隨時都能……
“敏敏說的可是真的?莫要唬我。”蘇允弦一臉的不可置信,小聲嘟囔一句,“你缺銀子,你盡管跟我說啊,我有錢的。”
“不不不,你是你,我是我。你說,我花你的錢去看你,多沒誠意啊,這算咋回事嘛。”嚴敏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瞧著蘇允弦那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兒,嚴敏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後說道:“那這樣吧,等捕獸夾賣了之後,我先去看你,再請你那倆同窗搓一頓。”
“看我就看我,帶上他們作甚。”
蘇允弦撇了撇嘴。
嚴敏不禁白了他一眼,這小子啥時候變得這麼小氣!
夜深了,嚴敏也沒坐一會便回了自己屋,她可是強忍著姨媽痛立在允弦屋裏跟他嘮那一會磕的!
這兩天,痛著痛著,她倒也習慣了這滋味兒,捂著小腹,渾渾噩噩的睡了去。
夜半子時,蘇允弦看了一眼屋外的天,隨手合上了手裏的書。
敏敏都成了能生娃的“女人”了,他啥時候才能成大家嘴裏的男人啊?
臨睡前,蘇允弦還有些不放心的出了門,灌了一隻湯婆子拿在手裏,躡手躡腳的溜進了嚴敏的屋裏。
眼瞧著明兒早就要走了,這大概是他回學院前,給敏敏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蘇允弦悄悄地伸了一隻手進去,打算掀開被褥把那湯婆子塞進被窩。
他那冰涼的五指剛伸手去掀被褥,結果,就挨著了一片綿軟光滑的嫩肌,嚇得蘇允弦當即為之一愣,杵在原地。
睡夢之中的嚴敏,忽然感到腿上落上一冰疙瘩!
她受驚後,直生生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反腿就是一記掃堂腿踢了過去。
若不是蘇允弦身手矯捷,她這一腳踢過去,那還了得!
“敏,敏敏是我……”蘇允弦有些難以啟齒的小聲喊道。
允弦?
這小子大半夜不睡覺,裝鬼嚇唬人呢?
她還當是午夜凶鈴……
“你大半夜不睡覺嚇唬人,想挨揍啊!”嚴敏氣惱不已的歎了口氣。
蘇允弦木訥的取出了懷裏的湯婆子往床上一撂,“瞧你凶的,鬼見著你都得繞道走,誰能嚇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