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允弦的這番話給浩然噎的半晌都沒回過神來,氣的幹咂嘴。
“小二,把你家的菜譜拿來瞧瞧。”嚴敏剛入座,回眸瞥了眼站在身後的小二,對其叮囑道。
小二拿了菜譜過來恭敬地呈給了嚴敏看,她卻反手又將那菜譜雙手奉給了白先生。
“今日宴請,本就是替允弦代請師長這些年來的照拂,若無白先生照料嚴管,允弦怕也難成今日之才。”嚴敏笑盈盈的看著麵前的白先生。
白先生扶了扶胡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敏丫頭說的極是,老夫也是這般認為的。”
一旁的楚浩然剛端起了水杯抿了口茶,愣是被白先生的這番話給驚得,反咳了幾聲,險些沒被嘴裏的茶水給嗆死。
這小老頭兒還真是一點兒都不謙虛!
“笑啥,你們這幾個,若從我這學院出去,去了旁處讀書能這般有用麼?還有你小子,這幾年我書櫃裏的書你都會背大半兒了吧?”白先生說著,眼神滿含深意的瞟了楚浩然一眼。
浩然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他確實會背的不少……這不還得歸功於白先生處罰的嘛!
嚴敏隻是安靜的看著他們,起身拿著水壺給每人麵前的杯裏添了點茶,接著又看了一眼門外,今日大夥兒都在,卻為何遲遲未見孟蕭前來?
“允弦,孟蕭呢?”嚴敏狐疑的又瞥了一眼楚浩然。
她本想的是,浩然這人哪兒都好,可偏是嘴上沒個把門的,該不會說了啥不該說的,仨人鬧崩了吧?
提起了孟蕭,瞬間雅間裏的氛圍驟變,大夥兒臉上的神情也變得異常詭秘……
蘇允弦的麵色也不大好,不過他隻是頓了頓後,緩緩開口說道:“孟蕭他娘病故身亡,前些時日,他家裏來人找他,說是要接他回家,便同家裏人去了。”
聽聞之前孟蕭家境不大好,他身邊兒就他娘帶著他,而今允弦這麼一說,興許這孟蕭他娘先前是哪家的外室不受待見,而今他娘薨了,本家給領回去,倒也算是好事兒了。
“別提他了,真是的,打從走了之後連一封書信都沒有,定是去那京城享富貴去了,把咱們這些好兄弟都給忘了!”楚浩然說著,他耷拉著一張臉,端起酒壺給自兒個滿上一杯,仰起頭咕嘟一口氣一揚而盡。
不過也是,他們同窗幾年都在一個屋簷下,這份情誼可是難比的,且這孟蕭還是楚浩然他娘的幹兒,而今孟蕭走了,浩然心裏自是難受。
“這鱸魚甚是肥美,白先生嚐嚐。來來來,你們也嚐嚐呀,別隻顧著聊天,吃菜啊!”說著嚴敏站起身來,夾起了魚腹上的那一大塊魚肉放入了白先生的盤內。
白先生笑眯眯的抬起筷子咬了一小口,嘴裏還念叨著:“敏丫頭,可別想著今兒個這般討好我,回頭等到那四季海棠分紅時就能少分點,我可跟你說,沒門兒啊!”
“先生且安心的吃,咱之前便說的清楚,該多少是你的,就是你的,我還聽從先生的安排,做了詳細的賬目,是錦玉在管賬的。”嚴敏不緊不慢的解釋著。
白先生心滿意和的點了點頭,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