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玉想了想後,頓了頓沒有再接著說話。
隻是從這日起錦玉的病情也逐漸有了好轉,而他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拚命的賺錢。
問其緣由,他也不願多說。
蘇娘子瞧著錦玉這身子越發的消瘦,心底是打心眼的心疼。
可孟慶梅卻不以為然,她一邊幫蘇家擇菜,準備著年下吃的臘貨,一邊嘴裏嘟囔道:“錦玉又不比允弦,他又不能讀書,啥也不會,他這一門心思撲在賺銀子上,這不是好事兒一樁嘛。”
“要不說你這娘當的也屬實心大,錦玉打小就身子孱弱,這風寒初愈,便每日風裏來雨裏去的,你也不怕有個好歹了。”蘇娘子一邊吃著蜜餞果兒,一邊抬眸瞥了她一眼。
嚴敏端坐在允弦的身旁,幫他照看著火爐子,時不時的添把火啥的,一刻也沒閑著。
“來來來,瞧瞧,這是啥好寶貝!”門外傳來了蘇山的聲音,眾人順勢往門外望去。
隻見蘇山牽著馬兒站在大門外,那馬車裏也不曉得是裝了啥東西,都快要裝不下掉地上了。
一見著大夥兒從堂屋裏出來,蘇山笑眯眯的指著車裏裝的貨物說道:“今兒個去跟人訂被褥的時候,瞧見了這些個稀奇玩意兒,這麼厚的羊毛毯子!先前咱這兒哪兒有啊,瞧瞧這鋪在床上多暖和,你們一人一條拿回去鋪蓋!”
確實稀奇。
早些年間,嚴敏就想要一條羊毛毯子了,再不濟,羊絨毯子也成。
不然霜雪天,被窩裏總是冷颼颼的,暖不熱乎。
現下有了羊毛毯子,晚上再不用使那湯婆子先暖了被窩再鑽進去了。
正是見者有份兒,所以就連孟慶梅也得了一條。
大夥兒正歡喜著呢,一旁的蘇允弦卻一臉狐疑的看著那一車貨物,慢聲開口問道:“爹,為何要去做被褥,家裏的棉被多的,蓋都蓋不完。”
這句話問的,直叫這蘇山晃了神兒。
一旁的蘇娘子當即抬眸瞪了他一眼,蘇山想了想後,撓了撓頭,支支吾吾的回應道:“你娘說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來年給那些舊的都扔了,大家都睡新被褥!”
年下的風雪比往年都要大得多。
也得虧了家裏的存糧不少,所以即便是足不出戶,也不缺東西吃。
蘇允弦每日睜開眼睛便是看書,默寫詩集,他那屋的桌上地上,堆積的紙張如同小山似的,但卻無人敢碰,沒人敢去收拾。
生怕萬一挪動了哪張至關重要的,耽誤了允弦的創作靈感。
而嚴敏更也是一直都沒閑著,整日拿著一堆瓶瓶罐罐兒的捯飭來捯飭去的。
年初一大清早兒的,她跟她蘇嬸兒可就鬧了個洋景兒。
“娘咧,見鬼了!”
天還沒亮呢,就聽著前院兒裏的孟婆婆高呼一嗓子。
睡夢中的蘇允弦,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疾步往前院兒奔去。
蘇山也是忙不迭的從床上爬起,一路小跑的衝了出去。
眾人麵麵相覷之下,蘇娘子頗感無奈的和身後的嚴敏對視一眼,倆人尷尬的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