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允弦說著,仍是連看都沒看一眼,甚是信任的從敏敏手裏接過瓷杯,將裏麵的溫水喝進嘴裏漱漱嘴。
一旁的楚浩然笑的倒在了錦玉的懷裏,指著允弦嘟囔道:“錦玉,錦玉你瞅瞅你姑丈像不像個螃蟹似的……哈哈哈哈,還會吐泡泡呢。”
允弦雖是一言不發,可卻也憋著壞,默不作聲的將一旁的水壺提起往門口浩然和錦玉那方向潑了去:“五姨娘倒也不怕被吃飯的客人喝了去。”
不出意外,那涮壺水潑了浩然一身。
雖然錦玉身上是粘帶了些,不過也就是一些星星點點。
還未等著楚浩然發作之際,前麵不遠處來了大群的人。
這裏麵有些是之前考院裏和允弦有過一麵之緣的考生,也有一些今日不用當值的官差。
嚴敏看了允弦一眼,一臉疑惑的詢問道:“你給他們下的帖子,請他們來吃飯的嗎?”
她這心裏正盤算著,人家來道喜,自是不能收人飯菜錢的,隻是今兒個沒有提前備下宴席要吃的硬菜……
“我沒有。”蘇允弦一口回應道。
身後的步雲緊跟著又補充了一句:“公子的成績優異,更是都已經傳到了京城那邊兒去了,人都說蘇家出了個神童小哥兒,各個都說日後指定是狀元郎的料呢。”
言外之意很是明顯,這些人顯然都是像趁著允弦發跡之前,提前過來巴結著。
隨著震耳欲聾般的炮仗聲響起,一旁的允弦當即便鬆開了緊攥著紅綢的手,雙覆在了敏敏的耳邊上。
嚴敏笑吟吟的揚起了剪刀,當即那道殷紅刺目的紅綢便被剪成了兩截兒。
“開門紅,開門紅,生意越來越興隆!”白先生站在一邊兒上,嘴裏還念念有詞。
不過片刻的功夫,餐館兒裏可已是人滿為患了。
但是來的路人少之甚少,大多數都是同他們有過一麵之緣的。
門外還站了不少人觀望著,卻又止步不前的。
餐館兒裏的人們推杯換盞的,嘴裏虛偽客套的話術不斷,更有甚者提出要跟允弦碰一杯的。
可是卻無一人能見著允弦蹤跡的。
後廚裏,蘇山和蘇允弦倆人忙的滿頭汗流。
“你把那個麵放進碗裏麵,我把這個臊子澆上去就成了。”蘇山手裏拿著大湯勺,嘴裏對允弦吩咐著。
嚴敏伸伸手躍躍欲試的想要去幫忙,結果卻不料被允弦一聲嗬住:“站住,幹啥呢!”
這小子猛地一聲高嗬,確實給嚴敏嚇得一愣一愣的。
“你家男人還沒死呢,輪得到你幹活兒?”
蘇允弦說著,自兒個也是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剛取了盤子站在門口打算端菜的孟慶梅聽著允弦的話後,笑的前仰後合,眼淚珠兒都快落下了。
轉瞬對著門外正在洗刷碗盤的嚴謹就是一記板栗:“你瞧瞧山叔,再看看允弦,你說你,一天到晚的給我當丫鬟奴婢使喚!你這能算男人麼!”
眾人笑的前仰後合,蘇娘子還打趣兒道:“趕明兒你就別種地了,來徐州,咱一家住一塊,也不用伺候嚴謹這小子,天天有人給你洗衣裳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