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山一個勁兒的朝著允弦揮手對他使眼色,示意不要讓他接著說下去了。
可蘇允弦卻不願如此,他朝著他爹又輕搖了搖頭:“娘,你放心,報仇的事兒,有我在。”
聽到這話的時候,蘇娘子驀地抬起頭來看向了允弦,眼神中多了一抹欣慰,少了一份悲憫,“你倒是能耐,背著老娘把老娘的底細都打探清楚了。”
“我說真的。”蘇允弦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娘,又鄭重其事的說道。
“有些事倒也不是我刻意要瞞著你,可是弦兒,你知道麼,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難得糊塗,娘想讓你日後好好生活,你和敏敏,你們都要好好的。”
蘇允弦從小到大,從未見過他娘這般情形,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都要好好的。
這句話,被他謹記在心底。
“你和爹,早些休息吧,明日早上我讓人給你送了你喜歡吃的漿水,明日晌午我讓玉田大哥給你做你喜歡吃的漿水麵。”說著,蘇允弦轉身往外走出去。
也就是這麼一瞬,在蘇允弦前腳剛走,緊接著蘇娘子便撲進了蘇山的懷裏,無聲無息之間,蘇娘子已是淚流滿麵,“看看,我們的弦兒,弦兒他長大了啊!山哥……”
嗚咽的聲音順著風聲傳入了蘇允弦的耳畔,私下裏他緊攥著的拳頭未有絲毫鬆懈。
家仇大恨,他是絕不可能這般姑息。
屠家之仇不共戴天,那些人,他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百倍的代價!
“允弦,你的信鴿。”
正當蘇允弦剛走到庭院兒裏時,正好遇見嚴敏手裏握著一隻潔白信鴿站在那。
嚴敏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伸手還摸了摸手裏的信鴿兒,信鴿腿上綁的字條都還沒拆下來。
“你怎麼做到的?”蘇允弦一臉驚詫的看著她詢問道。
嚴敏噗嗤一笑,“還不是學著你平時吹得哨子,兩聲就落下來了,它都在咱家院兒上麵飛了兩圈兒了,再不弄下來,萬一被誰逮了去。”
允弦從她手裏接過信鴿,接著將信鴿腿上的東西拆下。
二人一前一後的一並回房去,一進門,嚴敏便警惕的直接將房門一鎖。
“人已經安排入了山莊,確認了山莊裏的人,並不是貴妃。”蘇允弦說話時,隻說了一半兒,剩下的卻沒有接著往下說下去。
這個消息,也不知究竟算好,還是算壞。
萬幸的是,今天晚上他娘他們沒有動手行動……
蘇允弦聯想起皇太孫及時找到嚴敏的這一番舉止,心底不禁思緒萬千。
“早些睡吧,明日不是還要教譚熙兒做麵霜?”允弦回眸看著一臉愁容的嚴敏,對其說道。
現下也算是事兒都穩著了,蘇娘子他們回了家便好。
嚴敏這心底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了,她起身去洗漱了一番後,便回到了屋裏躺下歇息了。
允弦卻不知還在研究著什麼,她都已經鑽入了被窩半晌,這小子卻還桌邊兒坐著。
不知不覺地,嚴敏竟渾渾噩噩睡了過去。
一覺睡醒後已經是次日天亮,一大早的嚴敏正準備去吃飯,卻不料,在院兒裏她便撞見了譚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