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路上還有不少官差,正在挨個客棧裏排查。
蘇允弦來到了先前同太孫碰麵時的小茶樓,一入門,那小二便笑吟吟的帶他引路:“客官,我家爺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了。”
上了樓之後,蘇允弦便被帶去了角落裏一間更為偏僻的雅間兒裏。
元清逸麵前的那一炷檀香都已經燃了大半兒,瞧著樣子應該是在此等候已久。
“還以為你遇上了什麼變故,我都已經打算要走了。”元清逸說著拿起了一個瓷杯,他幫蘇允弦填滿了茶。
蘇允弦拉開椅子坐下,直奔主題開門見山的說道:“遇些事耽誤了些,別苑的那把火是你做的?”
“你到底是太年輕,辦事要更加果斷不留後路才好。”太孫隻是避重就輕的回答了蘇允弦的問題,也沒有直接答出,那把火究竟是不是他所為。
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蘇允弦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蘇允弦瞥了瞥嘴角,並未多做解釋。
留下空無一人的別苑作為挑釁貴妃,豈不是更有趣?
元清逸看著他的神情,像是明白了一樣,無奈的笑了笑,是不該小瞧他的。
這人骨子裏都是蔫壞。
“差人送去南竺的信件已經到了,不過……”元清逸故意拉長了聲線賣了個關子,他瞥了蘇允弦一眼後,又道:“不過你還是最好先跟那容煙公主問問清楚,她到底是怎麼給那位下的毒,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下毒?
蘇允弦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出,他原以為,那些都是李貴妃的手筆。
若那容煙是個蛇蠍婦人還放在他們的身邊……
敏敏!
正當蘇允弦正欲起身往回趕去,卻不料,他直接被元清逸攔下了去路:“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你且安心,你的客棧外,不僅是有你的人守著,也有我的人。”
元清逸不禁嘴角扯起了一抹弧度,到底是牽扯到他媳婦兒,換做旁時,還從未見過蘇允弦這般的不淡定過呢。
蘇允弦長籲一口氣,他將桌上瓷杯裏的茶水,咕嘟一口氣一揚而盡。
“貴妃究竟做了什麼惡事,我並不關心,我隻關心……”
未等著蘇允弦講話說完,這元清逸麵色徒然一變,他一臉嚴肅的看著蘇允弦,一本義正言辭的對其說道:“你家外祖的心願便是這天下繁榮昌盛,國泰民安,貴妃即便倒台,也不一定能翻起那舊案,女人而已,和自己的子嗣相比,誰為重要?”
這話的意思便是,即便是現如今皇帝清醒著,知道了三皇子做的那等惡事,頂多也就是推李貴妃出去做個替罪羊,對三皇子的懲戒也是無關痛癢。
畢竟那可是皇帝的親兒子,縱使犯錯,也不可能鐵麵無私的大義滅親!
女人便不同了……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一直沒變,任何事都阻擋不了”蘇允弦私下裏緊攥的拳頭咯吱作響。
元清逸一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接著道:“我那皇叔什麼品性你不會不知吧?若這天下落入他的手中。到時又會是怎樣一番場麵?縱使現如今幫你翻了案又有何用,那些人不照舊是瀟灑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