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待到嚴敏和允弦到家的時候便瞧見了嚴錦玉一臉悵惘的一手舉著腦袋趴在卓兒上。
嚴敏掃了一眼桌上放的那大紅帖子便心中明了,多半這小子是知道了譚熙兒要和太孫成婚一事。
“這天底下的女人啊,都是一樣的勢利眼,先前還說非某人不嫁呢,現如今可倒好成了太孫嬪,哼,果然女人都一樣的善變!”嚴錦玉說話時雙手環胸,氣呼呼的瞪著正前方。
嚴敏長籲一口氣,她拉開椅子坐下給他和允弦一人倒了一杯茶。
蘇允弦拿起帖子瞥了一眼,也沒什麼特別之處,隻是寫的特邀太學府學子一道入府赴宴。
太子和太學府之間的關係淵源頗深,也並非是三言兩語能解釋的清的。
不過,讓蘇允弦覺得有些棘手的是,那日碩王等人,勢必是一樣要去出席,他甚至此刻都已經開始琢磨著,到底要不要去。
“別說什麼女人都是善變的,難道每個人不都一樣麼?再說了,一個人一個活法,譚熙兒也有她自己的苦衷,也是身不由己。”末了,嚴敏意味深長的瞥了蘇允弦一眼後,又看著錦玉,緩緩說道:“這天下間的姑娘那麼多,你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嚴錦玉的臉漲的通紅,他氣呼呼的瞪著他姑姑,高聲辯論道:“姑姑你啥眼神兒啊,我能看得上譚熙兒麼?你這話說的,我,我日後怎麼著也要娶個王孫公主啥的……”
雖然錦玉的嘴上還在逞強的辯論著,可心底多少是有些酸澀。
大致是因為相識於微時,再加上錦玉這小子打小便崇拜他姑姑和他姑丈這‘驚天泣地’般的愛情故事,所以便慢慢的對那譚熙兒產生了情愫。
其實以錦玉現下這般年紀,自兒個也琢磨不透自己的心思,更是不知道,究竟什麼才是愛。
“姑姑,你明兒在幫我做一些麵霜,醉香閣那每日賣的供不應求,或者給你賣不完快要放壞的那些給我,都成。”錦玉很快的便岔開了話題,不再去聊關於譚熙兒的事兒。
姑侄兒倆聚集在一起,先是算了算最近的賬,接著又在一起商議著明日要做多少瓶兒麵霜。
允弦則是坐在一旁隻手提筆,時不時的幫他們倆記錄著。
時間一晃,便到了元清逸成婚的頭一晚。
最近這段時日,太子府附近盯梢的人不少,他和小六兒都不大方便出行,私下裏有些特別要處理的事兒,元清逸索性全權交給了蘇允弦去做。
這日都到了傍晚,還沒見著允弦的身影,嚴敏隻好自兒個收拾了鋪子關了門回到了竹苑去。
見著錦玉抱著肉包兒一人一猴兒坐在那炭火堆兒邊上,一邊兒烤肉,一邊兒吃的津津有味兒,卻始終不得見允弦的身影,嚴敏不禁歎了口氣低聲吐槽道,“太孫大婚,你姑丈倒是比自兒個成婚的時候還要忙,整日也不見蹤影,飯都顧不上好好吃一口。”
“男人嘛,自是應當以自兒個的仕途為重,姑姑來嚐嚐,這是烤的兔兒肉。”錦玉邊說著,邊從那竹簽子上將兔肉取下來放在了麵前的碗中。